德美军援乌战升级 坦克联盟难解困局

微言网编辑部

明报社评
德国政府上周三（25日）宣布，将向乌克兰提供14辆德制豹2坦克，并同意波兰、挪威等盟国将豹2坦克转送乌军，最终达近百辆，约可装备两个装甲营。数小时后，美国总统拜登亦宣布，向乌克兰援助31辆M1艾布拉姆斯坦克。更早之前，英国政府已承诺援助14辆挑战者2坦克，乌克兰战场将出现欧美“坦克联盟”大战俄军的壮观景象。欧美的军援升级虽具团结的象征意义，但百余辆坦克在广袤的乌克兰战场，对胜负难有决定性影响。乌克兰的援助清单还在不断加码，已经提出先进战机和长程导弹。西方一方面要尽量坚定基辅的抗俄决心，另一方面又怕战争失控引发核战危机，只能切香肠式升级。德国援助坦克，就以美方同样提供坦克为条件，想与华府共进退；拜登将计就计，承诺援乌坦克，表面维护西方阵营团结，实质是借此彻底断了德俄暗通款曲门路，将欧洲更紧地绑上战车。
乌东战场形势逆转
欧美军援屡破红线
去年12月，乌军大规模反攻已停滞两个月，基辅就呼吁西方提供主战坦克。1月25日是乌总统泽连斯基的45岁生日，德美的坦克援助无疑是他收到的最佳生日礼物。只不过，乌军被迫撤出关键小镇索列达尔后，俄军对乌东重镇巴赫穆特的进攻取得突破，俄无人机和导弹继续袭击乌主要城市及能源设施，令这个冬天更加寒冷。
在此紧要关头，德美宣布的坦克援助，犹如给基辅一剂强心针。豹2坦克（Leopard 2）性能优异，适用于各种地形，是西方最佳主战坦克；M1艾布拉姆斯坦克（M1 Abrams）更是俄制坦克T-72“杀手”，在海湾战争曾大显神威。不过，这些坦克抵达前线并形成战力仍需时日，尤其是M1坦克，因装有高度机密的贫化铀（DU）复合装甲，所有出口型号都要拆卸换装，工期动辄一年半载。若从现有最大用家埃及、沙特阿拉伯调运，则需与两国协商，而两国都与莫斯科关系良好，恐怕会大费周章。
西方军援不断升级，也吊高了基辅胃口，下一步目标指向美制攻击型无人机及ATACMS远程导弹系统，乌国防部长顾问更公开表示，希望获得美国F-16战机，这将令乌军具备攻击克里米亚及俄境内基地能力。而欧美国家对乌军援的其中一条红线，就是不得用西方武器攻击俄境内目标，但在不提供攻击型武器坦克的红线突破后，突破其他红线也是迟早之事。
由于坦克属进攻型武器，对于是否向乌克兰提供西方一直存有争议。之前美国认为，M1坦克耗油量大，维修保养复杂，并不适合乌克兰战场。美国一直在向第三国搜购苏制T-72坦克，翻新提供给乌克兰。但此计划也遇阻力，美军南方司令部司令理查森（Laura Richardson）近日向南美洲国家哥伦比亚洽购该国俄制旧武器时，哥国总统佩特罗（Gustavo Petro）就公开表示，宁愿该国所拥有的俄制武器成为“废铜烂铁”，也不会交给乌克兰，因为“我们的宪法将和平视为国际舞台的秩序”。美方为搜购俄制武器，甚至屈尊与一向反美的古巴、尼加拉瓜、委内瑞拉等国接触，结果可想而知。
德国要与美共同进退
美借机封德俄通好门
从技术上看，豹2坦克确实更适合乌军，因其易于操作，且在十多个北约国家军中装备数以千计。不过，作为两次世界大战的侵略者，许多德国人难以接受国产坦克驶入前苏联伤心之地，德国政府对和谈抱持希望，亦不想过分刺激俄方，对向乌提供坦克一直态度谨慎。但随战争持续，内外压力日甚一日，在辛伟诚宣布供乌14辆挑战者2坦克（Challenger 2）后，多个装备豹2坦克的欧洲盟国都表态要将坦克援乌，朔尔茨被迫松口向乌提供坦克，但条件就是美国也同时提供，拜登也顺水推舟，作出宣布。有分析认为，美国推动德国向乌输送坦克，进一步激化德国与俄罗斯的矛盾，令两国仇恨在战场上进一步加深。现在，美国已明确M1会迟过豹2抵乌，德国要与美共进退的如意算盘已难打响。
欧美的先进坦克固然会增加乌军的战力，但在导弹、无人机时代，坦克对战局胜负的影响并非决定性。乌克兰现在最需要的其实是人，残酷的战争令乌兵员紧缺，但西方绝不会大规模派兵落场。不逼俄罗斯动用核武，是西方援乌的上限，也令其对俄施压很难奏效，成为解不开的死结。西方寄希望于俄罗斯内乱，但1亿人口加钢铁、石油、粮食自给自足，令俄战争资源充沛，内乱很难发生。如果说普京之前误判了乌克兰，以为可以速战速决的话，战至如今，西方也很可能误判俄罗斯，以为靠乌克兰的消耗战能拖垮俄罗斯。俄联邦安全会议副主席梅德韦杰夫已经警告，“核大国在常规战争中输掉可能会导致核战争爆发”。俄罗斯刚宣布扩军至150万，今春将硬撼西方“坦克联盟”，战争之惨烈可以预见。下月就是俄乌开战一周年，今年依然很可能不是俄乌终战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