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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药”背后的“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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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5-18 10:38: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近年来,一种原本用于治疗注意力缺陷多动症患者、嗜睡症的药物利他林正在带来新的药物滥用问题。这种被称为“聪明药”的药物实为神经兴奋剂,不仅有副作用,而且会药物成瘾。有人通过网络途径购买到假药,还不慎染上毒瘾。尚法新闻(ID:zgsbfzzk)检索裁判文书网发现,已有人因销售“聪明药”被法院判处贩卖毒品罪。

  

  ( △图片来源:网络)

  令人忧虑的“聪明药”

  今年4月来,一部介绍美国ADHD(注意力缺陷涣散障碍)治疗药物使用情况和滥用问题的纪录片《药瘾》使国内公众开始意识到处方兴奋剂滥用的问题。片中,服药人群主要分为两种,学生和工作压力大的人群。

  事实上,药物滥用的问题近年来已经被各国重视,并作出警告。2012年10月3日起,法国卫生部已就学生滥用或误用利他林现象作出风险警告。《世界博览》杂志2010年3月上的一篇文章也显示,据德国药品监督局的调查显示,在德国有200万人至少一次服用过药物来给大脑“提速”,有80万人经常服药。

  文章称,令人担忧的是,这种趋势早已蔓延开来。首先服用人群扩大,原来仅在学生之间流传,后来一些教师、作家、科研人员、股市操作员、交响乐团乐手等也加入进来;其次是它的全球化态势,著名科学杂志《自然》对60个国家的1400名受访者进行调查,每五人中有一人尝试服药改善注意力、记忆力和反应速度。

  在国内,利他林也悄然流行开来。这种被俗称为“聪明药”的药物开始被家长、学生和工作繁忙的上班族滥用。北京市高新医院医务处主任兼戒毒科主任徐杰今年在接受《南方人物周刊》采访时表示,今年以来这类患者的人数呈递增趋势。

  利他林的主要成分是哌醋甲酯(或者哌甲酯),属于中枢兴奋剂,临床上主要用于 “多动症” 的治疗,为各国治疗ADHD治疗指南推荐的首选药物。事实上,利他林在国内不被允许出售,目前国内市场上仅有西安杨森制药有限公司的缓释剂型哌甲酯药物“专注达”。

  而且,这种药物被列为第一类精神药品,受到严格的管理。依据原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于2005年颁布的《***品和精神药品生产管理办法(试行)》,第一类精神药品及原料药生产需要向所在地的省级药品监督管理部门提出申请,由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决定是否批准。医院药剂科根据临床需要申请,经所在地设区的市级人民政府卫生主管部门批准后,才能向本省内的企业购买。

  然而,“聪明药”总能找到办法,绕过层层监管,形成一条地下产业链。据每日经济新闻报道称,“聪明药”货源供应多由海外代购而来,药贩子在网络上售卖,同时还会发展代理,不断壮大“产业链”。

  “聪明药”背后的心理

  “聪明药”的滥用其实早已不是新问题,在许多网站上都能找到服药经验和心得的讨论。

  据《南方人物周刊》报道,每当临近学校的期末或升学考试,上海复旦大学附属儿科医院心理科主任高鸿云所在的心理科门诊,时常有老师、家长找到相识的医护人员提出类似请求。利他林、专注达等药物起到的集中注意力的诱人效果,让一些老师、家长将这类国家严格管控的“红处方”药当成了孩子们的考前“甜点”。而在北京高新医院,徐杰接触的因利他林而染上毒瘾的患者中,一些学生正是在家长的引荐下服用药物。

  不仅学生和家长,工作压力大的人群也会求助“聪明药”的药效。2015年,《沈阳晚报》曾报道过一家小企业的老板小韩,因为业务发展迅速,企业规模逐渐变大,压力也越来越大。小韩原本每天上午靠不断地喝咖啡来提高注意力,在听说了“专注达”以后立刻心动,由于医院管理严格,之后小韩通过网络一下购买了1000多元的专注达。

  即便是对于患有“多动症”的孩子的家庭来说,服药的动机也可能并非全都是为了治病和健康。“我朋友儿子也是ADHD,问我取了很多经,但最终都未能说服家人给儿子用药。他老公的想法也没错,宁可不要成绩,身体第一。区别就是这么出来的,我儿子小学时顺利考入精英班,又顺利考入重点中学,在精英辈出的学校里,成绩不算很好,但也能保持中游,以后考个港大、中大没问题。而朋友的儿子,因为没有药物帮助,小学一直都是差生,升去了烂中学,前些日子听说他铁定是去读职业学校的。”一名家长在网络论坛里如是说。

  “在这种高度竞争的环境中,人们感觉被迫要超越一切可能性去取得进步。”纪录片《药瘾》中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授Anjan Chatterjee 这样说到。

  遵医嘱服药临床未见成瘾案例

  据界面新闻报道,接受采访的专家表示,哌甲酯化学成分理论上有“潜在的成瘾性”。但如果正常遵循医嘱进行口服,成瘾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临床也未见有正常按医嘱服用产生成瘾的案例。

  北京宣武医院药科医生沈江华在接受采访时也表示,一般来说,有服药需求的儿童每天一片,随着症状变化、年龄和体重增长服药量可能增加,但上限不过三四片——在医嘱范围内服药,是不会成瘾的,但自己服药、不断加大剂量,就有成瘾的可能。

  但寄希望于“聪明药”提高成绩、增加工作效率的人群大多都是自行购买药物,自行服药。对他们而言,是否成瘾其实更取决于脆弱的自律。

  徐杰在接受《新京报》采访时说,他知道的病例里,服药最多的患者一天吃10片利他林。徐杰还说, “到我们这戒毒的,有一成左右是利他林服用者。超过一半都是从‘聪明药’开始,最后变成麻古、冰毒等毒品的成瘾者。”

  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一所中学里还发生过类似集体上瘾事件:利他林在某个班级里流传开,开始学生们只是在考试之前服用,一天两片,后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地药物依赖,有人居然每天必须服20片才能找回“舒服”的感觉。

  徐杰接受每日经济新闻采访时表示,在他所接触的实际案例中,许多吸食毒品的患者都有服用利他林的历史。“有一部分患者是在长期购买利他林的过程中,误将麻古、冰毒等苯丙胺类药物当成了利他林,从而染上毒瘾,这一部分的比例高达20%-30%;另一方面,一些患者由于长期服用利他林,产生了耐药性,最后前来就诊。

  而且,这类药物也并非全然安全。早在2007年,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就发布通告,利他林应该在药品说明书中加入黑框警告,因为这类药品可能会增加用药者死亡以及身体和精神伤害的风险。FDA称,利他林可致血压升高或心率加快,所以高血压、心衰或甲亢等患者应慎用利他林。所有使用利他林的病人都应定期监测血压。

  销售第一类精神药品可能违法

  从法律层面上看,在网络上销售第一类精神药品可能构成违法。《***品和精神药品管理条例》第八十二条的规定:违反本条例规定,致使***品和精神药品流入非法渠道造成危害,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不构成犯罪的,由县级以上公安机关处5万元以上10万元以下罚款;有违法所得的,没收违法所得;情节严重的,处违法所得2倍以上5倍以下罚款。

  《刑法》第三百五十五条规定,依法从事生产、运输、管理、使用国家管制的***品、精神药品的人员,违反国家规定,向吸食、注射毒品的人提供国家规定管制的能够使人形成瘾癖的***品、精神药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依据《全国法院毒品犯罪审判工作座谈会纪要》第七项的规定:行为人向走私、贩卖毒品的犯罪分子或者吸食、注射毒品人员贩卖国家规定管制的能够使人形成瘾癖的***品或者精神药品的,以贩卖毒品罪定罪处罚;行为人出于医疗目的,违反有关药品管理的国家规定,非法贩卖上述麻精药品,扰乱市场秩序,情节严重的,以非法经营罪定罪处罚。

  然而尽管已有人在网上大量售卖利他林这种药物,尚法新闻(ID:zgsbfzzk)在裁判文书网上检索“利他林”“专注达”“哌醋甲酯”“哌甲酯”却仅找到一例相关判例。判决书显示,2016年8月20日晚,吴某与被告人赵国松通过电话联系后商定由赵国松以1.6万元的价格出售1千克新型毒品给吴某。次日凌晨1时30分许,二人在交易时被民警抓获。

  尚法新闻(ID:zgsbfzzk)注意到,赵国松出售的新型毒品经鉴定主要成分就是哌醋甲酯。

  2017年5月18日,上海市金山区人民法院一审认为被告人赵国松犯贩卖毒品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没收财产三万元。赵国松不服上诉。赵国松称,哌醋甲酯不属于毒品,其将哌醋甲酯当做药品卖给吴某,并没有贩卖毒品的故意。其不明知交易对象吴某系毒贩或吸毒分子,也并未获得远远超过正常药品经营所获得的利润。其行为仅违反了国家对于精神类药药物销售的管理规定,符合非法经营罪的构成要件,且应该适用缓刑。

  辩护人认为,上诉人赵国松没有贩卖毒品的故意,不具有贩卖毒品的客观行为。其将哌醋甲酯始终是作为医药中间体而非毒品的替代品出售,也未获取暴利,不构成贩卖毒品罪,而构成非法经营罪,并应适用缓刑。

  而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认为,上诉人赵国松明知哌醋甲酯属于国家管制的第一类精神药品,仍然违反国家毒品管理法规进行贩卖,其行为已构成贩卖毒品罪。上诉人赵国松贩卖哌醋甲酯数量达982.32克,属于《刑法》第三百四十七条第二款第一项规定的贩卖“其他毒品数量大”,依法应处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没收财产。原审法院根据本案上诉人赵国松犯贩卖毒品罪的事实,所作出的判决,定罪准确,量刑适当,且诉讼程序合法。

  最后赵国松的上诉被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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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来说几句吧!人生苦短何必为这小事儿记仇呢?开朗就好、想开一些、看开一些。其乐乐不如众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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