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立春时

帝国良民

      今年的2月4日也就是昨天，农历正月初二，立春了；也不太懂农历的节气，但好象立春是24个节气中第一个，总以为立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到了春天，要不怎么过年又称春节呢？但即使是江南，似乎也看不出春天的迹象，倒是洞庭湖平原离离原上的枯草，在北风的吹拂下,身躯仍在不停地摇晃。虽然是春节，到处充满了喜庆的气氛，但路上裹着冬装的行人告诉我们，显然冬天仍在延续。或许是沉睡的冬天，所有的一切都在等待，等待被春天的脚步踩醒，立春则成了一个令人期待的汛号。       人总是对事物感到好奇，中国的古人为什么要在仍然肃杀的时节创立一个充满诗意的立春节气？恐怕当然有其道理。据说立春开始，农民就要开始为一年的耕种谋划了，或许沉寂了一个冬天农闲的大地此刻开始就要苏醒。为了寻找立春的痕迹，我越过洞庭湖大桥沿着西岸大堤骑行，原本要去到荆江与洞庭湖汇入长江的三江口，却错误的沿着荆江（其实就是长江湖北湖南段）大堤一路前行，大堤与荆江之间宽阔的芦苇湿地，根本就看不到远处朦胧的江水，更与洞庭湖背道而驰。
       到底是立春了，经历了之前少有的连续4场冬雪之后，这几天终于阳光明媚，气温一下子窜升到15度以上，也让这个春节格外温暖。骑行在大堤上，风和日丽的感觉，果然不再有之前刺骨的寒风，想想中国人农历的节气总是有其千百年来恒定的规律，立春了，虽然仍然满目枯草随风飘荡，但相信这和煦的暖风正是孕育生命绿色的催化剂。
       能感觉到，大地渐渐在接受阳光的温存。远处是空旷的田野,偶尔,一两个行人，并不匆忙的样子。大堤下的树木在轻拂的风中静默，树枝发出嗖嗖的响声。大堤上也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摩托或走亲戚的村民悠然自得的经过，在温暖如春的阳光下惬意的享受春节仍然悠闲的时光，或许他们已经在盘算春耕播种的农事了，我不得而知。大堤两边长满了一片片泛出黄褐色的枯草，很多地段竟然成片的被火点燃在阵阵浓烟中弥漫开来，一开始还以为是野火烧不尽的意味，却看到有农妇带着一群孩子兴高采烈的点火，我问了一个正在大堤下牧羊的羊倌，他说堤上的茅草一定要烧一遍，因为立春了，烧过后马上就会长出新草出来，每年都会在立春时节这样做。原来如此，虽然不是野火，但更快的制造“春风吹又生”景观是肯定的了。人类总是在与大自然和谐的生存，这烧掉的枯草灰当然正是为新的生命提供充足的肥料了。那群羊则只能在还没有燃烧的大堤坡上或湿地里觅食，远处的牛群则悠闲的在枯水季节尚留下水泊草地里徜徉。
       大堤上的骑行似乎已经变得漫无目的，枯水期堤下宽阔的湿地将江湖之水区隔开来，看不到水面，当然会感觉有些遗憾。总是希望找到一条通往水边的路；不过终于还是看到了一条从大堤直穿湿地的收割芦苇压出的“路”，所谓的路，其实只是被车压出来一条痕迹，坑坑洼洼，四周空旷的枯草地寂静的沿大堤方向延伸，越过最后一道小土坡，突然一道清澈湛蓝的江水横亘在眼前，尽管枯水形成的沙滩和滩涂让江水看起来变得很狭窄，但它汇入长江与洞庭湖的气势仍然犹存，水流的前方朦胧若现的估计正是我原本的目标三江口，看来是骑过头了，而且江边也没有了路。在这无人的旷野，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飞行，很久没有看到过的喜鹊竟然也蹲在江边的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仿佛也在这立春的日子里告诉人们，春天快来了。春天潜在的气息在暖和的阳光下漫延开来。
        我不知道还有多久，那些埋在泥土里蜇伏了一冬的绿色将破土而出，眼前满目枯黄的野草仿佛已经成了一片盎然生机。立春了，预示着春去春又来，大地也将渐渐丰盈，日子便也将开始生动起来了。春天总归是孕育生命的季节，值得期待也让人内心充满了春天的喜悦与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