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 仲 华 随 笔 连 载（5）

李浩然

  唐 仲 华 随 笔 连 载（5）
                        
   唐仲华，女，湖南东安人，1945年5月生，中共党员，中师文化，小学高级教师，担任过两届县政协委员、县侨联委员和地（市）侨联代表，种过田，当过群师，曾先后32次被评为乡、县、市先进工作者，被誉为“妈妈老师”和“常胜将军”。她自学成才，能歌善舞，生活经验丰富，在互联网上发表报道、小说、诗歌和散文多篇，很受读者欢迎。下面决定断续地转发她的多篇随笔，希望读者欢迎并给予批评指正。  李浩然2011-09-02于长沙
                       
                             五     我姐有个好儿媳（上）
   “我姐有个好儿媳。”多年来，我一直都这样艳羡着!
    2002年下期，我在县城某校教课。一个周一早上，正当我走出办公室时，就听见《十五的月亮》一声响亮的清唱，悠悠飘入我的耳门。我的有着职业习惯的心，不禁为之一惊：这是谁唱的？能这样悦耳动听？
    接着，就见一个花枝招展而又玲珑剔透的陌生女郎，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眼睛一亮：原来这唱歌的就是她！
    有的人还以为学校又转进一个新的“俏皮货”，不禁一唱众和，说什么“我们就选她当校花吧！”
    当我正准备回姐家吃早饭时候，我的叫作“通林”的外甥，也就站到了我的身边。我突然明白：原来她就是我姐的新儿媳，我外甥昨晚从广东清溪带回来的新外甥媳妇！
    她叫蒋红玉，系本县台盘市乡人氏，22岁，比通林足足小了10岁，初中毕业后就去了广东，因为学识出众，招人喜欢，不半年就当起了小主管，年前两人结了婚。这次是特回家来看望我姐夫和姐姐的。
    我见她个子虽不很高，但整个身材却分外秀气：乌亮的头发，红润的脸蛋，水灵灵的大眼睛，更加上那俏皮的鼻子，动听的普通话，很是给人一种豁然亮眼的感觉。我心中不知不觉为自己的外甥在离异不到一年之久，就找到了个这样秀美的女子而深深暗自庆幸。
    大约也是阅历关系，庆幸之后，我心中又不得不生出几分隠忧——人说乡下女人多是“土老冒”，我姐夫虽是退休教师，两老都搬进了县城，但我姐更是比“土老冒”还要“土老冒”。她能享受这儿媳妇的清福吗？
    我姐和我是双胞胎，只比我先半个小时出世。我俩刚满3岁，我爸就被迫跟随他的上级去了台湾。那时我母亲还只32岁，带着我们两个还加一个只几个月大的小弟弟，艰苦度日。为了和妈供我和弟弟上学，12岁的她就主动领养起生产队里的几头大水牛，每天风里来，雨里去，久而久之，也就患起了多种疾病，特别是严重的关节炎，差点瘫痪。1964年她和姐夫结婚，几年未孕，冤枉吃了几年药，后却出现宫外孕，胎儿给输卵管撑破了，肚里全是血，手术连续了四小时，大喊大叫差点点就要死去。后因结扎了，一生未孕。这个人叫“帅哥”的通林，是他俩商议后很迟才领养的。人说“隔层肚皮隔层天”，我这样一个老姐，日后能让她疼她吗？
    也就在这个时候，通林和红玉回屋来了。
    他们俩都用双手捧着食品袋，笑盈盈地和我们打招呼，把我和他们爸妈邀到一块，说：“请三位都来吃早餐吧。”
    她放下手中的食品袋，就主动地挤坐到我姐身边，亲热地拥着我姐说：“妈，我就知道您的身世，就知道您很需要女孩儿关心，才选择你家通林的。”        
    我当然知道，通林是领养的，人虽能干，与前妻离过婚，留下一个叫“铎铎”的儿子，已经十岁了。她这样动听的话，虽让姐笑了，可能叫我相信吗？——我太担心了！
    在我们正吃着早餐时，只见她又起身走到铎铎的卧室，亲切地摇着躺在床上铎铎说：“铎铎，今天周一，你快起来吃了早餐，好上学去。”
    铎铎听了，庸懒而又带几分反感地说：“我才不吃你的东西呢！——你是我家什么人？”
   “我是你妈啊！——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比你妈更要待你好，不然我为什么要嫁你爸？”
    早餐后，他们进房里去了。姐夫不无忧虑轻声地对身边的姐和我说：“短命鬼哄回来这样的‘塑料花瓶’，能长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