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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探访多家医院,太平间外包费可达两三百万 近日曝出的北医三院太平间收取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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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13 14:57: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摘要:进入3月,上海街边的店铺不少经历了关店,时间长短不同。养店、养房东、养家糊口成为很多店主眼下亟待解决的问题,有人趁小区解封的几小时迅速搬到办公室住,只为了当网店客服,能接收订单及时发货,“希望办公室能有张床”。
反复无常的疫情之下,他们已经熬了两年。港裔老人颤巍巍地拿起手机,从头开始学网上促销却被吃了霸王餐;爱好文学性格内向的湘西店主硬着头皮开通了直播,但收效甚微。对很多来自外地的店主而言,在上海多年,守护一爿小店,关乎普通人的生存,向上流动的渴望,以及和他人建立连接的温度。
35岁的吴春亮也曾是其中一个。他十几岁离家外出打拼,从流水线工人和服务员做起,很年轻就在上海有了属于自己的5家咖啡店,但两年以来又接连失去了它们,负债100多万,抑郁到差点自杀。孩子还不到两岁,房贷每月两万多,这个中年男人几乎一夜梦碎。最近,他到一家茶楼上班,刚挣上工资,更严重的一波疫情又来了。
文|罗晓兰
编辑|陶若谷
“更严重”的三月
创业失败后,吴春亮已经忘了上次逛街购物是何时,也不再有多余的消费。偶尔,他推着婴儿车出去散步,但绕开附近的古北路,即使从家里步行到那儿只需五六分钟。在路边,有一家曾属于他的咖啡馆,现在被一分为二,变成了连锁咖啡和奶茶店。关店后,他再也没有进去过,即使路过,也快步离开。
眼下生活难以为继,房贷每月要还2万多元,孩子还在喝奶粉,跟亲友约定每月要还9000元欠款,他现在不知道怎么开口,经常失眠,只睡三四个小时。怕接到催债电话,他现在将手机设成静音,也不常看微信。
这轮疫情开始后,他基本待在家里,做家务,带孩子,看电视,感觉非常无聊。4月1日浦西封控第一天,他打开窗户——天山路没有一个行人,沿街的一楼店铺都关了,百盛优客城市广场每天转12个小时的旋转门,此刻在白天停下了。封控前,他的丈母娘进了同仁医院照顾自己的父亲,现在医院有确诊病例已经封闭,老人们只能在同楼层活动,家属没办法探望,妻子每天担心。 “这样的上海真是不可思议。” 吴春亮感叹道。
3月底,附近百盛优客城市广场关了门。吴春亮供图。
在这座有着2500万人的城市,他曾有过5家咖啡店,都在浦西的中心城区。店铺附近是高端的商业区或写字楼,月租平均3万。菜单是中英双语,西餐摆盘讲究,常有公司在这里团建,一边喝着咖啡吃着点心,一边开会。客人在露天座位上喝下午茶,斜靠在椅背上,仰起头晒太阳。
两年来,疫情接连冲倒了他的4家店,吴春亮负债100多万。如今想来幸运的是,另一家在2019年底合约到期先关了。今年一月,他改行去送外卖,为了不遇见熟人,专门跑到离家远的区域派送。不好意思告诉家人,他每次都是晚上出去,送二三十单,回家前偷偷把装备放在车里,也从不和其他骑手搭话。没干多久,他被朋友邀请到茶楼帮忙,说是帮忙,吴春亮明白就是打工,“领份工资,毕竟在家带孩子,闲着没事干”。
茶楼位于静安区昌平路,相距两个红绿灯的一家酒吧此前就是他的咖啡店之一。有时会碰到以前的老顾客,对方一脸惊讶,问他怎么在这里,他只说“来这边上班了。”对方再探问,他觉得尴尬,简单几句说明缘由。
进入3月,茶楼的生意也不好了,同一条街的店铺大多关了门,贴上暂停营业的告知单。疫情切断了客流,整个上海都能感受到店租压力。一位在田子坊经营了14年的店主年初搬到了武康路,房租稍微低了点,但没过俩月,连路边的梧桐树上都拦了封条,更别说开店。芮欧百货四层员工流失严重,一个店主抱怨,“今天(3月22日)连帮开灯的人都没了”。
店主许海港的餐饮酒吧在浦西的虹梅路,封控前正常开门,但连着多天“一块钱都没赚到”。3月中旬禁止堂食后,外卖一单都没有,许海港只好把菜单放在门外,供顾客点餐打包,但每天最多一两个客人。
许海港将菜单摆在门外。许海港供图。
半年前,69岁的许海港刚学着开通了外卖。没有经验,也不舍得花钱刷排行榜,一个月只有六七单。辞退员工之后,酒吧变成了夫妻店,他是主厨,太太负责调酒。许海港不会操作电脑,开发票也要附近店主帮忙。
他模仿别的商家,在外卖平台上出售原价100多元的“1元套餐”,希望换取好评增加客流。顾客来了,真的只花1元,到店后不再消费,还自带饮料,许海港心里不舒服,“你们这些白吃白喝的”。但他还是微笑着,弯腰给顾客倒水,热情地和他们聊天。
客人当着面连连夸赞,回头就在平台上写了差评。回忆起这事,69岁的老人“气笑”了,操着港普自嘲:“哎呀,没办法啦,吃霸王餐,给他们倒水还不感谢。”更让他无奈的是,吃霸王餐的近百个,没有一个回头客,“永远消失了”。
许海港从未做过这样的促销。他是香港人,说着流利的英语,在上海开了近20年餐吧,好的时候月入9万,是店租的两倍多。顾客90%是外国人,用古巴酒和美食社交,一周来两三次,许海港说,“我和每一届驻上海的古巴领事都很熟”。老顾客打个电话,他只需提前准备好餐食,等着就行。
在店主们的记忆中,上海还是那个热闹、洋气的魔都,即便在普通的居民区,老洋房边也搭配着法国梧桐,行人衣着讲究,随时可以走进街边的西餐厅、露天咖啡座、艺术作坊……3月25日,生活博主俞菱发布的街拍视频引起很多上海人的共鸣,“只要淮海路光明邨还有人排队,上海的生活就一切照常!”小店作为海派文化的一部分,早已融入当地生活。
在浦西的绍兴路,一个十多平米的院子是女装店主向芬芬的“会客厅”,一直免费开放,无偿提供茶水和充电。店铺开在居民区附近,盘踞十几年,一个退休的阿姨衣着时尚,每天早晨出门前都进店让向芬芬参谋她的衣服搭配,反复几次,直到满意为止。
现在这些消失了。店主们说,这次疫情的影响比2020年初更严重:两年下来,无论是消费者还是老板都疲了,“拯救小店”的悲情文字再唤不起同情,顾客兜里也没钱了。
3月31日,吴春亮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茶楼里几十斤圣女果、杨桃、木瓜和绿叶菜快速腐烂,散发出发酵的气味。停业前,他每天到店两三个小时,搞卫生,整理仓库,给金鱼换水。最近,茶楼老板告诉他,3月的工资只能象征性地发几千元。
孩子出生前,吴春亮曾设想,将自己的咖啡馆打造成知名的连锁品牌,在上海开几十家,成为家族企业,传给自己的子女。他想得很细,以后如果孩子不愿意干家务,可以叫来店里刷盘子,扫地。孩子读高中时,能在店里干兼职,学会待人接物。那时店铺生意不错,“一年净赚200多万。”
守与失
想起过去,吴春亮脑子里的画面都是美好的。这个年轻老板每天在不同的店里走走看看,偶尔在吧台后做咖啡,有拎着东西的女顾客进门,他及时上前开门;递上餐纸,和顾客闲聊,对方发现他居然是老板,所有人都面带笑容。
从陕西杨凌的农村老家到上海打拼,偶然进了一家美国品牌的咖啡馆当服务员,吴春亮的命运从那时改变。他从没喝过咖啡,英语连26个字母都不熟,但他开始逼着自己读英文报纸。店铺在偏远的外地新开门店,其他人都不去,他自告奋勇,三年后当上了店经理。此后,吴春亮在不同的咖啡店当主厨、经理、店长,很快有了自己的店铺。
那时他不到30岁,比现在瘦挺多,照片里可以看到脸上的苹果肌泛着光。每次新店开业,别人送来的果篮、花束甚至是一双皮鞋,他都拍了照片,发到朋友圈。在他看来,那是自己最好的时候,“工作时很开心”。创业阶段没遇到过什么困难,从2013年开始他每半年开一家店。很快,他在长宁区买了房子,娶了上海本地的姑娘。2020年夏天,这个33岁的男人有了孩子。
吴春亮的咖啡馆旧照。吴春亮供图。
初为人父的喜悦并未冲散疫情的阴霾。附近的外企办事处解散了,还要控制用餐人数,咖啡店很快入不敷出,每个月亏损近20万。仅仅半年里,他就失去了2家店,股东不再投钱,吴春亮手里的资金也不多——此前的盈利主要用在了开新店上,而且他刚买了房子。
但他还剩两家店:古北路店和昌平路店。有朋友劝他及时止损,关掉所有店,吴春亮不甘心。开新店每家需要投资六七十万元,有时钱不够,他还向朋友借,“都赔进去了”。白天他在店里忙,焦虑怎么赚钱,晚上起床给孩子换尿不湿、喂奶,无法休息好,心情烦躁。妻子埋怨他忙于工作,照顾家里少,夫妻俩开始吵架。
为了守住自己的店,他开始向银行贷款,也开通了多种网络小额贷款,一共借了70万。在昌平路店,吴春亮听取一位年轻女顾客的意见,开展明星粉丝应援活动,想增加客流量。此前店铺风格偏商务,后来挂满了年轻男明星的海报和照片,灯牌闪闪发光。
这类活动他从未办过,明星也大多不认识,女顾客帮忙联络粉丝团,还收介绍费。几场活动下来,吴春亮发现小姑娘们不是冲着咖啡来的,反倒影响了其他顾客。有老顾客直言,不喜欢这样的店。
疫情以来,小店的艰难境况在上海普遍存在。据官方数字统计,在网红打卡地田子坊,2020年就有大约四分之一的小店关闭,街中央的小玻璃房两年内撤了一半店铺。在此处开手工艺店的一位店主说,曾一个月不到10人进店,平均营业额仅是此前的10%。当年3月,“跟俞菱逛马路”的公号编辑走到上海市中心街头,一个小时内遇见了20家小店在“旺铺出租”,其中进贤路就有9家。
多家餐厅五折出售招牌菜,一家健身房两折多卖线上课程。有茶叶店老板直接转行干销售,卖黄金首饰。
过去两年多,店主们都在想办法抢救自己的小店。
69岁的许海港开始用信用卡交店租,下个月要还款时再借下下个月的。酒吧流失了近七成外国顾客,他也学年轻人在网上打广告,吸引中国客人。2021年初,一个陌生电话打到了酒吧,自称“某音”工作人员想帮助小店营销,邀请他去酒店参加宣讲会。
活动现场很正式,许海港和一个做日餐的朋友到了那里,先签到,20多个职员身着正装,言行礼貌客气。许海港记得,到场店主大约五十个,男女都有,年龄在40~70岁之间,大多是干餐饮的。大屏幕上列出数据,“上海有3千万人,我们发在×音上有××人可以看到,进店的就有××人,你们店就可以赚500万。”
“今天只有10个名额,只需付3万块……”许海港听到这觉得有诈,但坐在后排的朋友已经冲上去交钱,“都不是小跑,就像马拉松冲刺一样。”有人没带钱,对方说可以转账,支付宝上没钱的,还手把手教会开通了“花呗”。交完钱没多久,所谓“某音”工作人员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借钱、受骗、分租合伙人仓皇退出,很多店主都有过相似的经历,有人自掏腰包填上店里的账,有人为此欠下好几个月的房租。一些人想改变依赖线下营业,靠人流营收的传统模式,但店租压力巨大,建国西路上的一位茶饮店老板说,“改革还在路上,而生计就在脚下。”减免店租的优惠政策在疫情之初实行了几个月,且只属于房东为国企单位的少数幸运者,往后再也赶不上了。
吴春亮曾把古北路店装修成陕西面馆,顾客还是少,半年后又转回咖啡店,仍无改善。员工一再裁减,最后每家店从6个人变成了3个。往昔的热闹不复存在,吴春亮有时搞搞卫生,闲下来时都站在门口张望,看看有没有客人来。
在众人面前,他依然维持着过去阳光的形象。那个夏天,他只发了两条朋友圈,一条是孩子的满月艺术照,他配文“人生更加美好丰富了”。另一条是上海电视台某主持人到店就餐,他激动地和对方合影。但照片里,他系着围裙,眼角泛着皱纹,微笑里透着疲惫。
2021年,疫情后的第二个夏天到来时,吴春亮仍旧没守住他仅剩的两家咖啡店。此前关闭的店铺合约没到期,交给房东的保证金拿不回来,让他损失了20多万元。他原本想转租昌平路店,但疫情下投资者都很谨慎,他断断续续谈了5家,无一人接手。
古北路店铺彻底关门的那天店里空了,冰箱、桌椅板凳送了人,让吴春亮觉得陌生而恍惚。在他的讲述里,和房东交接完毕,他加快步伐,头也不回地走了,“(留恋)没必要了”。
多年前,古北路店开业那天。吴春亮供图。
方寸之地
最崩溃的时候,吴春亮连着几天不回家,晚上就睡在车里,难受时躲在车里大哭。在家里,他和妻子更频繁地争吵,甚至故意找茬,逼妻子离婚,“不想拖累她”。他曾离家出走,一个人到了广东珠海,五天里,他想的最多的是如何结束生命。痛苦、自责、悔恨,他骂自己没能力还打肿脸充胖子。
如果听从朋友的建议,早早关掉所有的店,就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网贷的利息越滚越多,增加到了30万,他只好向亲友借了100多万,先还了。他现在不但血本无归,还欠下难以偿还的债务。吴春亮说,在珠海的酒店里,他跨出了自杀的第一步,但内心不断挣扎:如果死了,老婆孩子怎么办,欠下的债怎么还。想到不能这样不负责任,加上有些害怕,他放弃了。
聊起这次经历,他刻意避开“死亡”等字眼,只说“想不开”。家人不理解,既然咖啡店不赚钱,为何还继续开下去。吴春亮觉得,开店是自己的梦想。家里条件不好,他初中没毕业,15岁就外出打工,先是上工地干建筑工,后来到了广东东莞。同村的4人被遣送回家了,他兜里没钱,一个人四处晃,跟着陌生人在电线杆上贴小广告。
他也进过东莞的玩具厂和印刷厂当流水线工人,每天早上五六点起来上班,一直干到晚上十一点,月工资不到400元,直到偶然间闯进了上海的咖啡馆。他言语朴实,多次提起自己学历不高,认知有限。但在另一个维度上,老家的同龄人大多早早结婚,孩子都要上初中了。家里五兄妹,就他一个人在一线城市安了家。
他的最后一家咖啡馆——昌平路店现在改成了酒吧。去年7月,店铺彻底倒闭后,他仍旧不甘心,不愿直接交回房东,交着房租空等了3个月,才转给了一个朋友。
我接触的多位店主都来自外地,多是西部欠发达地区,在上海打拼十多年,靠着小店逐渐买房安家,成为都市里的新中产。“放弃才是最简单的”,来自贵州的一位店主说。除了梦想,小店不仅保障了他们的生活,也承载了阶层流动的可能性。
依托着小店的方寸之地,他们在大都市慢慢扎下根。16年前,店主向芬芬和丈夫拉着个行李箱就从湘西到了上海,在这里工作、创业、安家,铺开人脉网。如今除了房贷,两夫妻还有两个不到10岁的孩子要养。店铺30平米左右,每月店租、人工和水电加起来大约要3万元。
女装店刚复工的半个月里仅接待了4位顾客,为了引流,爱好文学、性格内敛、面对镜头紧张都不是问题,向芬芬在抖音上连着直播几个小时卖货,但收效甚微。
疫情相对平稳时,她的“会客厅”也恢复过几许往日的热闹,办过几场活动。一些老顾客过来看书,吃下午茶,聊聊彼此的生活。有人曾在离婚的前夕,专门去咨询她的意见。在过去十几年里,顾客和店主之间慢慢转为朋友关系,互相解答困惑,甚至交流诗歌、哲学等。向芬芬喜欢文学,没生意时坐院子里看书写诗,也有顾客一写了诗就找她探讨。
女装店前的小院子一角。向芬芬供图。
这些顾客很照顾她,四季的衣服都在店里买,外出旅游也会带回当地特产。有重庆游客路过,因为小院免费提供茶水和充电,还被向芬芬邀请一起吃午饭,再到上海时送来了一堆火锅底料。有外地的老顾客为了方便,专门订了店铺附近的酒店。她最想留住和顾客之间的连接。
许海港准备换家小店,店面和租金砍半,或许能够再支撑一下。“筋疲力尽。”69岁的老板感叹道。他总想起过去,每到周末有很多熟悉的“老外”来店里喝酒,有人喝得兴起,老夫妻想回家休息,给他们搬张桌子放在门口,开两瓶啤酒,就走了。过春节时,一堆老外聚在店里跨年看烟花,肤色、身形各异的人,举起双手欢呼。
经营19年了,他希望这些老顾客以后回来,还能看到他的店。对很多店主来说,小店也是城市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身处困境的同时,也在期盼昔日迷人的烟火气早日回到上海人的生活里。
比起未来的计划,眼下的生活才是最要紧的。说到没法如期还欠款和房贷,吴春亮又叹了口气,“再想办法吧”。现在,他不如以前自信了,不再主动和顾客聊天,加微信。
今年2月,他被朋友邀请到茶楼帮忙。朋友是他的老顾客,茶楼原本生意很淡,去年4月引进了剧本杀,客流大增,周末每天的营业额有2万,2月店铺的流水有46万元。看到别人店里如流的顾客和入账,他想起自己的过去,心情复杂,一方面,他反省当初故步自封,另一方面,他又给自己找理由:咖啡馆面积小,无包间,不适合搞这样的创新。
春节前,吴春亮的心情再度跌落,以往他都给朋友们寄礼品,打电话拜年,现在,他没钱买礼物,也无法理直气壮地问候那些“债主”朋友。除夕零点他发了一条朋友圈,第一次公开袒露自己的心迹。难过、自责、悔恨,他用了这样的词,说8年创业仿佛一场梦,“为了自己无知的梦想,伤害了那些真挚帮助自己的人”。
妻子此前是他的顾客,去年他提了七八次离婚,吵得激烈时,妻子也说气话:离就离,明天就去民政局。但妻子始终没有离开,丈母娘平时帮忙带孩子,还出钱补贴小家的生活。现在,他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咿咿呀呀地学说话,跑过来抱自己,感觉到了难得的开心。
有朋友拉他一起当店铺中介,从房东手中拿到店面、办公楼租给店主或公司,赚中介费。他说自己当初每半年开一家店,太膨胀了,其实不是很赚钱,后面开的4家店,都有老顾客和朋友的投资。现在,他谨慎得多:当中介不需要成本,也不用担风险。但这轮疫情之后,新的计划又要耽搁至少几个月。
(应文中人物要求,吴春亮为化名。部分内容与头图源自公众号“跟俞菱逛马路”,已获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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