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西游

微言网编辑部

气象预测，下午4点有豪雨。只好打消外出步行的计划，窝在家里看由六小龄童演出的旧版《西游记》电视连续剧，结果等到真正下雨的时候已近5点了。忽然想起妹夫曾考我的问题：为什么唐太宗要举办“水陆大会”请高僧讲佛经？我前后快速查看电视剧，剧里也只提到玄奘的“江流儿”身世后就跳到经堂了。为了要满足“好奇瘾”，只好重看吴承恩的《西游记》，也有了些想法。
话说长安城泾水河的老龙王为了赢得赌注，不遵从玉帝旨意，故意延迟和少下了些雨，结果被罚由唐太宗的宰相魏征斩首。老龙王入唐王梦中求救，唐王夸口答应了他。孰知唐王隔天虽拖住魏征下棋，却还是阻止不了魏征在盹睡时元神出窍斩了老龙王。老龙王气唐王食言告到了阴间，阎罗王于是把唐太宗捉到阴间受审。唐太宗在阴间经过一番惊吓折腾，疏通判官、贿赂恶鬼饿鬼，并答应回阳后举办“水陆大会”超度冤魂，才再得20年寿命。真没想到这“水陆大会”是和一场不准时的雨有关。哈哈！
《西游记》里不缺妖魔鬼怪，但它们也不全是十恶不赦的。例如那班和唐僧饮茶对诗的植物精，用钱向人买猪羊的黄狮精都蛮可爱的。大部分的妖精则是由仙家自己没管好的坐骑、宠物、法器等成精到人间为害，和各类野兽、海族和昆虫等修炼成的，而它们最大的罪孽可能就是想吃唐僧肉，阻止唐僧取经罢了。或许这些都只是天界要故意制造出来的“神造”灾难来试探唐僧罢了。书中也有些讽刺世态的地方，如尊者要“人事”才肯交出经文，贿赂行为还是在如来佛祖知情和默许下进行的呢！
书里安排最妙的其实是两个“人难”。唐僧到东土前的最后一难，是在铜台府的善人寇员外宅，那是被人言陷害惹官非，既然不是妖就不能全都赶尽杀绝，非得用人道去解决不可。另一个就是西梁女国，那是美人窝不是妖。书里说女王美貌赛过西施，如月里嫦娥，九天仙子，王母降瑶池，能过关与否就全凭唐僧的定力了。
究竟《西游记》里“西女国”的点子哪来的呢？忍不住再去翻看唐玄奘的《大唐西域记》。终于在“卷第十一”处发现了：“鹤秣城西北接拂懔国……拂懔国西南海岛有西女国，皆是女人略无男子。多诸珍货附拂懔国，故拂懔王岁遣丈夫配焉。俗产男皆不举也。”想来是吴承恩从这里发挥了丰富想象力制造出来的浪漫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