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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招远麦当劳血案背后的人性考问
蒋成博
5月28日晚9点多，山东省招远市最繁华地段，一家麦当劳餐厅内，6名邪教成员疯狂殴打一名就餐的女士，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名鲜活的生命活活打死。众多旁观者，有的在现场围观，有的通过麦当劳餐厅的玻璃门窗，看到了疯狂残暴的殴打场面，惨案发生后，有10名旁观者报警，招远市公安局接到报警后4分钟后赶到现场，当场将6名犯罪嫌疑人抓获。
针对招远这起令人震惊的5·28血案，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做了专题报道，一时间，全国各大网络媒体争相 爆料，社会各界纷纷谴责，国人惊骇万分，反响巨大，人们一致呼吁，严惩凶手！看来，对杀人凶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6名犯罪嫌疑人，受邪教毒害至深至极，竟以打死他人为目的，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可谓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理所当然该杀无赦的。
然而，面对6名凶手疯狂殴打1名弱女子，当时在场的麦当劳工作人员，除了一名副经理出面阻拦两次，其他工作人员、就餐客户以及隔窗围观的众多市民，有10人报警。从目击者发出的视频中看，事发现场至少有五个以上的青壮年男人，他们有的若无其事走来走去，有的躲在门后面，歪着脖子窥视这血腥残杀的一切。缘何无一人站出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历史上，山东人豪侠仗义，喜欢打抱不平，助人为乐等优良传统，而今去哪了？
鲁迅先生曾经怒斥过中国人人性的丑陋：“我们中国人总喜欢说自己爱和平，但其实，是爱斗争的，爱看别的东西斗争，也爱看自己们斗争。”好斗的结果，自然是冷漠无情，麻木不仁。
在小说《药》中，鲁迅描述了小栓的父亲，为了给小栓治病，让小栓吃蘸着革命党鲜血馒头的情景，以此鞭挞民国时期中国人的迷信、麻木和冷漠无情。
我们现代了多年的中国人，一向以好爽狭义著称的山东人，难道都冷漠的像小栓父亲一样了吗？我不敢相信。
孟德斯鸠说：“在人民完全无权参加政府事务的国家中，人民变成冷血动物，他们迷恋金钱……”我们的现代中国国民，真的不幸被孟德斯鸠言中了吗？我不敢相信。
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来看，招远5·28血案，再次上演了一幕社会心理学家所说的骇人听闻的“旁观者效应”。
旁观者效应是一种社会心理学现象，指在紧急情况时由于有他人在场而没有对受害者提供帮助的情况。救助行为出现的可能与在场旁观人数成反比，即旁观人数越多，救助行为出现的可能性就越小。这一现象是由下面一起血案引发的。
1964年3月的一天夜里，在纽约昆士镇的克尤公园发生了一起谋杀案，很快成为《纽约时报》的头版新闻，并使全国感到震惊。这件谋杀案受注意的原因与凶手、被害者或其谋杀手段都没有什么关系。吉娣·格罗维斯是一位年轻的酒吧经理，她于早上3点回家途中被温斯顿·莫斯雷刺死。莫斯雷是个事务处理机操作员，根本不认识她，他以前还杀死过另外两名妇女。使这场谋杀成为大新闻的原因是，这次谋杀共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莫斯雷刺中了她，离开，几分钟后又折回来再次刺她，又离开，最后又回过头来再刺她），这期间，她反复尖叫，大声呼救，有38个人从公寓窗口听见和看到她被刺的情形。没有人下来保护她，她躺在地上流血也没有人帮她，甚至都没有给警察打电话。
事后，两位美国年轻社会心理学家约翰·巴利和比博·拉塔内对此做了深入研究，把它叫做“旁观者介入紧急事态的社会抑制”，简称“旁观者效应”。正如他们所假设的一样，是因为在一种紧急情形下有其他的目击者在场，才使旁观者无动于衷。
一个“旁观者效应”，显示出了众多“旁观者”的冷漠无情和麻木不仁。好在，招远5·28血案中，还有1人出面阻拦，10人报警。中国人的冷漠无情和麻木不仁尚未达到低谷的极限。
面对两男（一男12岁）4女的残暴围殴行为，众人之所以不敢站出来“拔刀相助”；麦当劳餐厅众多员工之所以不能团结起来集体抗暴，就餐的不少其他顾客之所以袖手旁观，无动于衷；报警的10人和在场的五位以上青壮年之所以不能联合起来集体施救，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大家都以“旁观者”自居，都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有这些，都是“旁观者效应”在作怪吗？我不敢相信。
血案发生后，尽管受害者家属对“现场没有人出手相救”表示理解，他们认为：“凶手那么凶残，人有害怕恐惧的心理都很正常，我们也不会指责谁。”但是众多的旁观者，能够经得起起码的人性考问吗？
试想，如果受害者是他们某一个人的亲朋好友，他们会袖手旁观吗？如果有一名男子汉出手相救，如果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号召一下，大喊一声：“是爷们的上啊”，结局会是现在这样吗？
此时此刻，我想起了美国波士顿犹太人大屠杀纪念碑上，德国牧师马丁·尼默勒写的一首发人深省小诗——《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
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
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后来他们追杀工会会员，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
后来他们又追杀天主教徒，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是新教徒；
最后他们奔我而来，
就再也没有人能站起来为我说话了。
我无权指责任何人。不过，柏杨先生《丑陋的中国人》一书所说的“三个中国人加在一起——三条龙加在一起，就成了一条猪、一条虫，甚至连虫都不如。”还是有必要提及的。他提醒我们，无论是恐怖分子，还是邪教狂徒，都需要国人团结起来，共同应对。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钢，这力量是铁……我们为什么不能团结起来，共同对敌呢！
朋友们，当他人遇到困难，遇到危机，急需帮助的时候，请伸出你们援助的手，要知道，你们帮助了他人，等于在帮助自己。唯有如此，我们才能团结一致，共同营造一个“我助人人，人人助我”的互助世界！我们这个世界才会变得更加美好！否则，当我们自己遇到困难，面临危险时，同样会孤立无援的！那样的社会是多么的可怕啊！
阿门，让我们一道祭奠一下那位惨死的亡灵，祝她在美丽的天国一路走好，不再遭遇人间冷漠，不再孤立无援。让我们一道祈求一下那位惨死的亡灵，求她原谅众多在场的旁观者吧。我们深信，世态炎凉终不久，人间自有真情在。
（文/蒋成博，QQ1109827985，1316997960）
2014年6月1日 | 
发表于 2014-6-2 07: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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