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精彩部分依次连载（二三六）

李浩然

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精彩部分依次连载（二三六）

                             作者 李  石  

81 也算是特殊任务（4）10-29

“也真是！”她听了，不觉赞叹起来。

他看了看她的表情，也就趁热打铁，说：“这世界上的事物，都有二重性。眼看已经是坏事，还很可能引出很好的结果来。”

   大约是他的叙说或许那洗菜大娘的话，已经击中了她的某根神经，只见她突然站起来，果断地告诉他：“还是去吧。”

李坚也觉得这时间已不再容许他们有过多的拖延。于是也就急转直下地针对事件的实质合盘托出了自己的见解。他坚定地开导她：

“如果杨组长日后不再纠缠，此事也就算终结；如果他还不罢休，你就坚决回绝；要是他还变本加厉或者拖着不放，我们就向学校甚至省厅揭发他。古人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一定做你的坚强后盾。”

过后，他还给她说起他家小妹妹的凄惨事，说她很是聪明，只是他们兄弟几个都上学读书了父母供不起她，才让她落得那个下场。他今天能有勇气走到这里来，也有他小妹某种精神因素在支撑他。

人们常说，情感这东西永远不能当钱使，但万贯家财却又买不了情感。她见他哭了，也不禁流下了泪水，说：“你能抑制这大的悲痛来劝我，我若再不听劝就连你那小妹也对不住了。”

两个年轻人很快地重新走进那古老的土砖屋，把他们的共同认识告诉她的父亲。

她父亲大约也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听了他们的想法后轻松地说：“还是要相信我们的党和政府。”

是的，我们应该相信我们的党和政府。

就在他们赶到学校报到注册的当天，省农业厅和地委组织部派出的联合调查组把杨世诚同志叫了去。

“这一来，我们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邓老师一见到他的两个学生，就开怀地大声说道

杨世诚属南下干部，出生在河北正定县一个贫苦农民的家里。在他刚刚懂事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被正在混战的军阀虏去当了炮灰，剩下的他与一个哥哥两个妹妹跟着母亲相依为命。可这种苦日子还未过多久，日本鬼子就打来了，在那“华北自治”和“反自治”的斗争中，老百姓的日子更加雪上加霜，他的母亲只好将他的两个未成年的妹妹卖给人贩子，直到八路军武工队进驻石家庄铁路沿线，他们母子三人，才又找到一线活命的希望。

“真儿、诚儿，你们如今也已一大把年纪，搭帮八路军给我们穷人撑腰，你们就找个管家的吧。”早已被累弯了腰的母亲对她的两个儿子说着她自己反复说过的心里话。

“娘，让哥先娶个吧；我正忙着呢！”杨世诚也多用这句来搪塞他的母亲。

事实上，他杨世诚也确实较忙。他除了白天跟着武工队的人帮助日寇铁蹄下的老百姓种地拉车，晚上还得与小分队，去城里“端”敌人的炮楼或者抓“舌头”。北洋军阀抓走了他的父亲，日本人又迫使他家丢失了两个妹妹，在武工队人的教育和影响下，他的阶级觉悟不断提高，把对军阀和日本人的恨都变成了对八路军、对共产党的爱，到日本投降那年，他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并且被派往石家庄做党的地下工作。

“现在石家庄也解放了，你也已二十八九，还不为俺找个媳妇儿回来？”当他从解放了的石家庄回到了老家时，他的母亲又一次催他快点成家。

由于地下工作条件十分恶劣，他除了表面上很是干瘦，嗓子也变得嘶哑了。当他听完母亲的唠叨以后，就嘶哑地对他母亲说：“如今，我们正要去解放全中国，哪还有心思去考虑个人的事？您就让俺哥先娶个嫂子招扶着您吧！”

他母亲见他就要匆匆离她远去，觉着也没办法，就给他的哥哥杨世真找了一个女人。“这都是共产党捎来的福，要不，你这等命，不打光棍才怪呢！”

对于这位小儿子的婚事，她也就再没多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