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背背山（长篇纪实小说）三十九

一叶小舟

                                                                             （39）
  “你你，还有开始的那几个人，同我一起先去诊所，问明他们所走的方向，再分开去找，无论如何也要将人找到，”宦健手指还木立屋中的李力吩咐道，宦健这下如油锅上的蚂蚁，自己的女儿被男人半夜三更接走了，会有好事？
  不夜的城市，闪烁着的霓虹灯，努力地溶化开厚重的夜色， 让夜像带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变得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急老板之所急，李力一班人随着宦健的布署，快速行动起来，动作快得如逃命的兔子。
  城市纵横交错的路，在这静静的深夜更像个迷宫，让李力他们一夜无果，宦健一夜无眠。
  宦健第一次感受到时间的速度，并且和他心率相反，时间可以慢到让他想要发疯，心率快到让他直冒汗，竹儿打来电话，他一句话没说，啪地就挂掉。看着夜色变淡，天空变明，宦健知道了什么叫煎熬。
  十点过五分，宦健听到开门声，睁着一双赤红的免眼，一下从沙发椅上跳起来，这一夜半天，宦健看表的次数超过了他这半辈子。
  簪簪头发一丝不乱，衣服更是比平常还要整齐，只是浮肿的眼脸，像没被隐藏好的一丝暗喻，她看也不看焦急状态中的宦健径直地向卧室走去。
“你去哪了？昨晚怎么没回家？”宦健连忙跟过去问。
  簪簪走到窗前，拉拢帘子，室内暗下来，簪簪然后转过身，也不看宦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昨晚在谁的家里过夜？我打电话在所有朋友家找你，都说你没去他们家。”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了吗？”簪簪才不喜欢宦健的朋友，在她心里那就是一群狐朋狗友。
  宦健还是不放心，他得对女儿负责：“昨晚那个男的是谁？”
“那是我女友的男朋友，我就在他们家，你不认识。”簪簪向床上一倒，将脸埋进被子里。
  簪簪平静无事的表情，让宦健揪紧的心松驰了下来：“好了就好，以后不准夜不归家。”
“是命令？还是家规？”簪簪从被子里传出的声音有点含糊。
“都是！”宦健很干脆。
“你常常不在家，你怎么知道我在没在家？你的命令还有规定岂不是无效？”簪簪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疑问着宦健。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夜晚出去不安全。”宦健语气缓和了下来。宦健悄悄买了别处公寓安置竹儿，也是因为怕打搅到自己家正常生活，但他还是感觉到竹儿的出现已经影响到他和女儿的生活了。竹儿的出现，生意上的事，让他和女儿相处的时间少了很多。当他有意抽出时间想陪女儿时，他们之间有了难以沟通的沟壑。
  “怕我做坏事，还是被人强奸？”簪簪说到强奸时，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摔碎的玻璃球，而肠胃又痉挛起来，她一下捂住了腹部。
  “你怎么了？胃又痛了？”宦健看着簪簪痛苦的样了，着急地问。
   簪簪从床上爬起来，冲进洗漱间，忍不住吐起来。
   宦健跟了进去，连忙拍着女儿的背部：“看吧，看吧，以后可不要乱喝酒了哦。”
  “手拿开，”簪簪声音好冷，现在任何人碰她一下，都让她难受恶心到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