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格达迪传死讯，“伊斯兰国”终结了吗？

何琴

对伊拉克政府来说，最近几天是值得庆祝的，经过三年的鏖战，伊拉克政府军解放了该国第二大城市摩苏尔，总理阿巴迪还特地到摩苏尔了一趟。随后，伊拉克媒体报道说，“伊斯兰国”头目巴格达迪已经死亡。这是不是意味着中东反恐战争到了一个转折点呢？也许我们还是没有办法如此乐观地看待这两件非常有重大意义的事件。摩苏尔之战也好，巴格达迪之死也罢，只算是一场战斗的胜利，而不是战争的胜利。“伊斯兰国”并不是一个国家，而是多重网络构成的怪物，要彻底终结“伊斯兰国”，取得反恐战争的胜利，恐怕还需要国际社会精诚团结协作。

恐怖主义组织头目的死亡似乎并不代表这个组织的衰落，更不能说巴格达迪死了，“伊斯兰国”就完蛋了。“基地”组织头目本·拉登被击毙之后，“基地”组织也没有很快崩溃，后来的衰落与其说是拉登之死造成的，不如说是“伊斯兰国”这一恐怖组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同样，塔利班的头目奥马尔死了，塔利班似乎没有受到影响，他的死讯也是在死亡之后相当长时间之后才公布。而巴格达迪的“死讯”也已经不是新闻，一个月之前就爆出他已经死去，但是没有最终确认。

据称，巴格达迪领导的“伊斯兰国”是“垂直”领导，依靠两个自己比较信任的顾问，如果“伊斯兰国”真的实现了集中领导，那么巴格达迪之死，必然对这一组织产生很大的冲击。问题在于，在国际社会强力反恐之下，“伊斯兰国”很难建立起来集中的垂直领导体系，更多的是一直用蜂窝式的领导，因此，巴格达迪之死对这一组织的影响也会被对冲和吸收。

“伊斯兰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呢？它自称是国家，但是又被国际社会认为是恐怖主义组织。“伊斯兰国”至少包含着这样几个因素：它具有准国家的结构和形态，建立了管理机构，甚至在一些地方开始征税；它又是国际恐怖主义网络的最新形态，它利用自媒体建立了一个虚拟空间的恐怖主义网络，在全球各地都有自己的支持者，形成了能够自我繁殖的恐怖主义网络；它是极端主义的精神运动，尤其是巴格达迪宣布建立“哈里发帝国”，也是对现代国际关系准则的挑战。当然，巴格达迪之死对于这场精神运动是很大的打击，要在短期内寻找替代巴格达迪的人也不是很容易。因此，巴格达迪之死是对“哈里发帝国”梦想的打击，也让“伊斯兰国”从这场精神运动中降格到国际恐怖主义的层次上。

作为准国家的“伊斯兰国”正在败退，摩苏尔之战可能算是转折点，下一个具有指标意义的据点就是拉卡，但是叙利亚和伊拉克的形势有所不同，叙利亚局势错综复杂。压缩“伊斯兰国”的地盘是击败“伊斯兰国”的第一步，而击败作为新型恐怖主义组织的“伊斯兰国”更加困难，它就像一个无形的幽灵一样，不仅存在于中东，还存在于巴黎、布鲁塞尔等城市之中。巴格达迪之死、摩苏尔之战，只是终结“伊斯兰国”的第一步，未来之路还是充满各种变数和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