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精彩部分依次连载（一七七）
（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 作者 李 石 05-29
67 新 转 向 （1）
“我给女人洗马桶？——我看你洗马桶还没得人要！”万秘书听何队长说得难听，也就自我嘀咕。
“你还嘀咕？——连个报告也叫人代写，难怪别人都叫你大草包，放屁狗！”何石松本就一肚子气，他正想，他很急着要办的事还没给办好，又扯出你万良谋这屁话来凑热闹，也就更加不高兴。
万秘书原本就对何石松有成见，见他两眼冷冷地紧瞪着自己，很是不可一世的神态，还这样当众侮辱他，再也顾不了许多，就干脆大声骂道：“你，什么？——大流蛮！”
原来，就为这传单事，他何石松就曾伤过大脑筋。要不是当下他何石科冒里冒失报与他，他倒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省了清闲。可这个时候这东西就塞在自己手里，不闻不问吧？上面要是追查起来，不但自己这把交椅坐不成，连那老子的臭不可闻的老底子都得非连根带土挖出来晒太阳不可；处理吗？这李斗一家子实在是他一个人难以对付的。姑且不提那次“思想训导”让他领得的教训，也姑且不说他被那小家伙咬得直尖叫的不光彩事，就他昨天与李斗的对话，也叫他大跌脸面，太不好施张。
当时，他的那地方正痛得利害，还加上当众出丑，见李斗一来，就劈头盖脸地指着他说：“你不是说你要叫你家老少都遵纪守法吗？——如今，撒的撒动传单，对的对抗政府，殴的殴打乡干部，这就叫遵纪守法？”
“那东西不就是老何头拈的吗？”李斗明知对方是小题大作，还是心平气和。
何石松听他昔日的这位“阶下囚”好像是有意轻看他，竟然把脸一板，拍着桌子问：“拈的？就算是拈的能传播吗？——这是一种反革命行为，只有死心塌地的反革命分子才干这种事！”
李斗一听，觉着对方这话是在明显地污蔑自己，怒从心头起，也拍着桌子说：“放你娘的屁，谁是反革命？——你今天找不出证据来，老子就要了你这脑袋！”
“你敢！”对于他李斗是不是反革命，他姓何的当然心里也没底，但他还是步步逼进。
李斗本就想说到这里就打止，见这平时狗仗人势的家伙，反倒还逞能，还激他“你敢”，说时迟，那时快，照着他的脸，就一巴掌劈过去：“老子打死你再去坐牢！”
何石松机灵，把头一偏，也就没挨着，但他立即就赶往房里取大马刀。
乡支书何传桂和其他几个在家的乡干部，见双方越闹越僵，也就出来调解，有的拉住何石松，有的把李斗拉到屋外说好话……
因为还出了这件争斗，他姓何的就再也无心去找李升几父子的麻烦了，只把他们几个关到“楼底下”，希望万秘书在向区里写报告时，把问题写得严重，到时候让他们起码是李升领受一下他的教管。谁料，这被他常叫之为“放屁狗”，却又扯出他的这厢恼恨老事来。
再说这万秘书，他来乡政府的日子也不少了，对于政府里的规矩，对于他何石松的所做所为，当然就很有些了解。他认为，他虽是由何石松引荐而来，可吃的这碗饭还是凭自己的真本事。近来，他还养成了一个突出个性，就是他想要做的事，是一定要去做的，有的人把他叫成“死疙子”。“死疙子”就“死疙子”嘛，他领了，区里不是还有人肯定过这是好的品质吗？今儿他何石松又“老和尚”、“放屁狗”、“给女人洗马桶”叫过来叫过去，这窝囊气他受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更何况，他叫李坚写的那份报告，一是因为当时脸皮确实被鸟铳药烧的燥痛，二是那上面也并没有写出什么大的过错，且在这之前，他就提醒过他：“一件本就很小的事，就说成十二只老虎排成一队。不要总想着法子公报私仇。”可他姓何的就是不听，到头来还这样污辱自己，不揭他的老底他还以为你总是那“老九大哈巴”！
他骂他姓何的坏话，那是有根有据的。
就在不久前的一天煞黑，他和何石松从九井乡开会回来，在牛头岭下那个大拐湾处，迎面遇见一位单独赶路的年轻女子。何见那女人既年纪青青，又面貌端正，就生起了淫心，满嘴酒气咬着他的耳朵问：“老伙计，我们两个跟她干干吧……”
他已揣度他的意思，但他既不说支持，也不说反对，只是轻蔑地一笑。
他以为他已经默许了，就一个大转身，将那女人叉在陡坡下的稻草上，喷出满口污言秽语。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只听那女人轻声求饶。 | 
发表于 2012-5-29 19:39:50
收藏
发表于 2012-5-29 20:0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