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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精彩部分依次连载（八十五）
（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 作者 李 石
38 只是因她太聪明（1）
先哲说，历史常常走向它的反面。有人由此套出一句格言，叫“有人常常走向自己的反面”。乡下人说：这事只是因为他或她太聪明，或者说是他们聪明过了份！
本来，凭李琬英的长相和才能，凭她的家庭地位和社会往来，要在当时当地，即使已经嫁给了她老子所说的“船牯佬”，谋个小小的出人头地的名气和地位，也是不太困难的。可是，就在她使手段将两个年纪小小的外甥驱逐不到几天的大白天，她却自作聪明地引狼入室，遭受三个日本兵非同寻常的反复轮奸。
“肯定是你待们不好嘛！”就在小艰两兄弟擅自出走那天早上，她的丈夫往四周寻了一大圈回来后，无奈地责怪她。
她听后好声没好气斥责她的丈夫：“哪里是我待他们不好？——是少了他的吃还是少了他的穿？生成一副贱骨头，饿得不行了自然会回来的，——只有蠢牛蠢猪才去到处找！”
龙君使本想趁机说几句，可一听她没遮拦地她骂起人来，也就缩到吊脚楼下兀自抽他的旱烟去了。他虽然很为两个下落不明的外孙担忧，但他更害怕他那一向瞧不起他的嫩儿媳发火，要是惹恼了她，她才不管你阿公不阿公的，扯上什么猪呀狗的狠狠挖苦一顿，叫你哭笑不得，何况自己当年被割掉一只耳朵，早就被她讥为笑柄。记得有一次，他和儿子撑船运货回来得晏了，叫她将锅里的剩饭炒热点。她走进火房就指桑骂槐地问：“一只耳朵的菜锅能端得？”他讨了个没趣，涨红着脸连饭没吃，就躲进吊脚下暗自伤神去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敢正眼看过她。每每遇到非找她商量不可的事，只去找老伴唐细妹，让她想着法儿去周旋。此时此刻，见她又要发火，早就不想去自讨没趣了。他想，若是他们俩没处落脚，能主动回来更好；不然，就让他们外婆去想办法。
龙小安当然不太怕她，因为他毕竟是她的丈夫，而且当年要嫁过来是她先看上他的，何况，她的这一年来，那事儿总是她主动地缠他，即使是他白天怎么奔忙或者受了怎样的惊恐，一到晚上，她都迫不及待地要他趴在她的身上，做他很不情愿做的那些不可言传的事。要说他有些不放心的，就是怕她到她阿爸面前告他的状。她的嘴巴挺会说话，只要她向她的阿妈一张嘴，他就少不了要毕恭毕敬地站在他家的正堂里接受她老子的训斥，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什么“要做他李方庆家的女婿可不等于上凉粉店里喝糊糊”……他能有什么办法？人生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能忍的忍下也就行了。所以他认为，自己在昨天晚上责备了她，今儿早上听了她的几句奚落也就算拉平了；他兄弟俩的出走，他当然很担心,但一时也拿不出主意，也就拉下再说.
李琬英见阿公和丈夫没敢再吱声，竟自暗暗得意：你阿公算什么？你丈夫也要听我的！这上下杨、龙、柳三姓上百家媳妇，谁还能与我比高低？论长相，那简直是周围几十里、上百里打灯笼也难找的。要不是日本鬼子上来捣乱，说不定哪朝哪日国家选美，不把她李琬英选了去那才是怪事！至于她那外家阿爸，虽然身无一官半职，但他说句能叫人站的地皮也发抖，你磨盘村里能有这号人物么？还没到娘肚里投胎呢！
她这样自鸣得意地想着，连阿公与丈夫都没瞟，就昂首阔步跨进她的房门，然后将门啪的关上，坐到她父母去年陪嫁抬来的梳妆台前，打量起自己那粉红的脸蛋和苗条的身材来。
她首先得意一笑，只见那头青发下面，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大眼睛下面的又白又嫩的脸蛋上，两个不大不小的酒窝，正不深不浅地镶嵌在她那粉嘟嘟的两张嫩脸中下方。说是漩涡，却不见流动；说是酒杯，却又微波荡漾。园园的，润润的，红红的，嫩嫩的，说大又不见哪儿太大，说小又不见哪地方太小，它们，简直太恰到好处了！莫说自己这身嫩肉，也别说自己这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身材和嫩脸蛋，就是光这对酒窝，也会使天下男人见了当天晚上作美梦，还十天半月睡不着觉呢！好在这龙小安模样还能配得上自己，要不,就的的确确实冤枉自己这辈子了！
她又站起来看看她的胸脯。那白羲羲的脖颈下，一双胀鼓鼓的两只奶子，简直好到了极点！真有“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则瘦”的丰硕。她曾听人说过，女人除了脸模子就数奶子和这屁股了，要是没了这两件东西，那简直是阎王爷错给了她一张女人皮。自己早就看惯了这前两部分，只有屁股还不曾看个究竟。以往，她曾几次掌上油灯叫她的小安看后给她作个评价，可他那船牯佬，只专爱面子，又不识货色，连眼角都不肯瞧一下，说的急了，还鬼模鬼样地瘪着那张鸟臭嘴说：“看了那东西要背时，要生‘鸡虫眼。’”真是一头大蠢猪！别人还能有这福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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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1 16:3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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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1-12-22 22:44: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