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精彩部分依次连载（一八0）

李浩然

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精彩部分依次连载（一八0）

     （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     作者 李  石  06-02

67   新 转 向 （4）      

她以为她的丈夫见了会扑进来，三两下把他赶走，也给自己几只耳光。可好一阵过了，那园门边还若无其事，只见他反而转背走回去了……

    其实，那个钻了大空子的男人并不是她心里想着的何传桂，而是那个老单身牯子何石科。

    她知晓后，很恼伙，但她又不能对人包括她男人说，她男人也还以为她早就与他们的桂叔好上了。所以从那天起，她就决心不再为他去干那等痷赃事，还曾在他求她求他处理李开宙死事的那天晚上叫他起过誓……

    “独角虫”因为不知全部原委，听了儿子的话，噎了好一会，才结巴地说：“这事，还不光为了你一个人呀！”

     这时的何石松，也就真的成了癞皮狗，又像参加民兵前那些年的呆傻样，变长年累月发号施令的大头头为大草包或者大笨蛋了，只在那里“那，那，那……”

   “你还是去找找他吧。”他老子又来指点他。这个“他”当然就是那老奸巨猾的老方庆了。“要知道，他也是这根绳子上的蚂蚱。”     

    “这，这，这是大事，必须要赶在前面！”老方庆一听，也就着了急，示意他的老伴立即出发去何村做周松青的工作。

    “就这么急？”他的老伴还如梦初醒。

    “不急？不急我们都要死无塟身之地！”老方庆简直要跳起来。

    “他石松何尝不知道你的难处？可事到如今，就只有你能救他的了！——那些个，也真的不是人，就连我家的那个老不死的，也只这么说了。”老四阿奶只能苦苦向她的侄侄孙儿媳哀求。

   “既然这样，从今以后， 他要保证不再生歪念头，那对大家都没好处的。我也好早点收心改性。”她的态度不觉放软起来。

   “你日后就要谨慎些了！”老姑奶奶不得不叮嘱她的侄侄孙。

    他何石松还还能有什么能耐？只得百依百顺的点头：“那就照她说的办。”

    他何石松心里何尝不明白，他除了当年当民兵碰了个机遇保了李区书那一招，不靠老婆卖身还能有什么妙法？要是真的没了他何传桂他不就马上完蛋？想到这份上，他还向她哭诉：“我的姑奶奶呀，我如今就是你这张王牌了，也只有他何传桂，才能打救我呀……”

    他看了看孩子，孩子已经酣然入梦了，窗内外都寂静无声，他再看看四周，四周也很安静，又看看周松青，觉着她不但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也是一个有几分很可怜的女人。他知道她是在危难中嫁给他的，也是在迫不得已时去与何传桂搭上勾的。现在他要求她来保他了，也许是她心里真的有着许多难言的痛苦，也许是她真的恨自己这个丈夫实在不争气……想到这里，他似乎对她生出了几分同情心，也似乎要声平气和地请她对自己的许多过错进行原谅。

   她理了理她那美丽的头发，噏动一下那笔直的鼻子，然后又哽咽地催促他：“那你就说说你今后怎样去做人吧。”

“唉！这是什么时候了？——我，这怕死定了不是……”他放赖了。

只见他又把那挂在木柱上的“中正刀”抽出来，做出要自杀的样子。说：“我也不再难为你了……”

     女人的心毕竟善良，早把他的刀抢过来，然后大声痛哭：“那你还是先杀了我和这两个孩子吧！”

    何石松当然心里有数，他之所以这样做，也只是希望她更好地为他所用罢了。

    接着，他又爱抚地去擦她的眼泪，去吻她白皙的脸蛋，去抚摸她那正饱蕴奶水的白嫩乳房，然后说：“我做的坏事也确实不少。我如今一下也说不清楚。你明儿就叫桂叔去做那‘死疙子’的工作，越快越好！”

   次日，她就不得不去求何传桂。

   何传桂一听，就实实在在对她说：“这事是县委刘书记亲自过问的，非同小可，不过，刘书记说的这番话，还只有我和他老万知道。”之后他又补充说：“老万这东西不好说话，最好还是你亲去求他。”

   她周松青那有那等能耐？又只折回来叫他何老石亲去求情。

  “我实再不好去求他了！”这个先叫别人为“洗马桶的”而后却被别人叫成“茅厕砖”的何石松这时却又死要起面子来，只一个劲拜求他的老婆。

   周松青也闻知自己的丈夫近段与他老万关系不太好，也很担心她的话他老万不会听，于是坚决不去。

    狡猾的何石松就又耍起无赖来，说：“你若还不出面，我就学那开宙表叔了！”

    她，周松青，这个已为自己男人尽其所为的善良的而别无他法的女人，又不得不为他的丈夫准备向她的老搭档尽职尽责。

    其后，也不知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还出了哪些主意，这件事才算了结，他们的官位才没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