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精彩部分依次连载（一九九）
（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 作者 李 石 6-29
72 朝阳岩下的本色（3）
因为他还记得，上学期斯大林同志逝世后，全城中小学生都集合到南门外的大广场上参加追悼会，当作报告的罗部长讲到斯大林同志的逝世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苦大众的重大损失时，他看见她的眼角湿了。过后，她告诉她周边的女同学，她的大哥不久前在朝鲜前线牺牲了，她的二哥如今又上了前线，也许这个时刻也在阵地上或者山洞里为斯大林同志致哀。
后来有人告诉他，说她方伊一家是大别山走出来的南下干属，对革命事业有着很大的贡献，她也和她的父母一样，有着不屈不挠的坚强性格和与人为善的美好心灵……
不是么？就说去年下期评助学金。由于班上家庭贫困的同学较多，那有限的甲、乙、丙、丁等数额对于全班的58号同学来说，确是杯水车薪。他虽然也交了一份申请，却只提出一个丙等的要求。而在最后定案的那个下午，陈老师只给了他一个丁等。他心里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基于对其他更困难的同学的同情，也就没提出异议。丁等就丁等吧，寒假回去时再给村里的孤寡老人挑挑水打打柴抓点收入，不就可以弥补了。就在这个时候，与他还没有多少往来的方伊站起来说话了。她用她亲眼见到的李坚的艰苦事实打动了全班同学。班主任听了有点为难地说，这事已经定了，改动会有许多不便。可方伊却说：“我是乙等，我愿要个丙等，给剩余的评给李坚。”
后来班主任虽然没动她的乙等，却从其他班要来了一个丙等评给了他。
在万恶的旧社会里，人们到处宣扬“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可她方伊就用这实实在在的行动将这种被剥削阶级视为珍宝的观念打翻在地。她的那个乙等虽然最终没被班主任分出，但能在全班同学在场班主任宣布等级的最后也是关键的时刻，拿出那样的勇气和精神来，那是许多人难以做到的啊！
这时，河的上游漂来一只大木筏，足有半亩地宽窄。筏上的工人都一个个警惕地立在各自的岗位上，如临大敌，如入虎穴。筏尾的两个掌舵的，更是全神贯注，似乎稍有不慎，就要筏毁人亡。上期，他听江华籍的同学说，放筏人不仅风餐露宿，在急流险滩中，稍不经意就要付出生命代价。班上王意祥同学的父亲就是放筏到这河湾时丧生的，如今，他已是一个孤儿，也是班上仅有的瑶族同学，而且和他同过桌，对他的处境很是了解。
他在目送方伊与陈灵芝两人下到水边后，看到这正从上游漂来的大木筏，不仅又想起王意祥的不幸，也为筏上那些饱经艰辛的工人生起隐忧，因为那筏再过一会儿，就要下这个险滩，而险滩下的此岸，就是岩石交错的朝阳岩壁，要是那筏失控向这岸边撞来，不仅筏上的工人危险，蹲在水边净衣服的陈师母和方伊几人的安全也要受到严重威胁。
“李坚，你上来。”这是站在岩上的唐琼玉在叫他。
他闻声站起身来，然后一步一步地拾级而上。
原来她也是来这里读书的，手上拿着一本《普通一兵》和《罗盛教的故事》。
“给我讲讲吧！——顺便也考考你的复述能力。”他坐下地来，准备洗耳恭听。
她见难以推辞，也就讲了起来。
她先说的是马特洛索夫的英雄事迹。说他在苏联共青团的教育下，从一个坏小子成长为一名卫国战争的杰出战士，在关键时刻，他用自己的身体堵住敌人的枪眼，为整个战争的胜利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被斯大林大元帅授予特级战斗英雄。 | 
发表于 2012-6-29 19:11:20
收藏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