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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精彩部分依次连载（二0三）
（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 作者 李 石
73 不希望开的班会（3）7-08
在他的记忆里，他曾亲眼看见过一些人为救别人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可那时候哪会有这样的讲究？哪会有什么部门或领导为他们举行这样的会议？活下来了的是自己的造化，死了的不就用几块木板做个匣子埋到山上了事？看来，我们共产党领导的学校，我们共产党领导的国家，对这种为他人做出了贡献的人是多么推崇，对人民的生命财产是何等的重视和何等的爱护；自己生活在这样的学校里，生活在这样的国度里，不仅是幸福的，也是很有价值的。
当然，此时此刻在他的脑子里胡乱搅缠的，还有方伊与他拉手那场尴尬：她为什么要那样俯首贴耳听她父亲的吩咐？为什么要用她柔软而细嫩的小手握住他的这双曾经干过许多粗活、脏活的大手？这不是她明明白白地要让他难堪吗？若是她方伊还记得的话，我当时顶撞的是你那个部位哪，那是平时人们连眼睛都不能正视的地方呀！当然我李坚绝不是下流到那等地步而做那种选择的，而是那时舍此而别无手段的了！只是，我今日里想起来还很羞涩很难受哟，当然，这话是不能对任何人包括她方伊在内讲起的，因为那样，会极大地伤害她方伊的人格，甚至还会被她父母——那位英武的新四军老干部和那位秀气的小学教师的猜忌。尽管他们都是极其高尚的人物，不会因此而小看自己，可那总还是不叫人好受吧？自己从娘肚子生下地来，尽管为了生存备受折磨，可让别人因为自己的不检点而不高兴的事，还是压根儿没有沾过边的。就说蒋金香，自己那么不愿意和她生活在一块，还是没有叫她有多难堪呀，就是当年她把那白胖胖的屁股翘到自己眼前，自己就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女孩子嘛，不就那地方最要紧？要是让那等地方和那等地方有关的丑闻也暴露于人前，那还能叫人吗？何况她方伊还是一班之长，是一个极其高尚的女孩，是一个备受全校许多有才华的男女同学极其推崇的人，也是自己进校以来就一直引以为榜样、引以为偶像的人……哎呀，也不知因为什么，她的拉住自己的那双手的温柔和热烈，却总是拥塞在自己的手上，甚至还向全身散发，叫他怎么也挥之不去，更何况那方大伯还说了一句他们什么“生死与共”……
总之，自从开了那个主题班会以后，他与方伊反而疏远起来，要是问他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也讲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要说他不喜欢方伊吗，那是破天荒的假话；要说她方伊什么时候在什么事上得罪了他，那也是完全无中生有。反正，他就觉得他很对不起她，每每见着她从自己的对面走过，心就直跳，接着脸也红得难受，甚至连眼睛都借故转向其他方向。他当然知道自己被选上班长后，方伊被安排到学校团支部当了宣传委员并兼任本班的团小组长，知道自己的多数工作应该主动争取她的配合，可他就是不愿主动与她交往，不愿看见她的似乎害羞的面容。如果要将他的这种思想寻根究底，那就是他心中有着只有他独个儿明白却不可向任何人道出的机密——也就是他当天救她时用自己的头部顶了她的那个部位。至于那部位究竟是怎样的模样？她方伊当时是否意识到了或者即使意识到了还是否长期记在心上？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知道而且更加不能问及。可他是知道的，而且也一直是记着的，甚至偶尔想到那事还觉着有一种特别的滋味，有一种说不出口的异样的感觉。乡下人说，男人头女人腰是十分神圣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可以随便造次。这里的“女人的腰”，凭他的认识理解，就是指女人的那个十分神圣的部位，可是也就是这方伊的这个十分神圣的部位，却在那种时刻被自己用脑袋去撞了，去顶了，这不是对她方伊极端不礼貌和不尊重吗？不要别人、更不要她方伊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指责，他自己一想起就心里难受，就很是不好见她……还有，她当着那么多人与他握过手……唉，至于还要借什么工作需要与她打交道，那简直是让他希望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作为更好……不过，他也曾几次偷偷观察过她，她方伊也许并没有把那事放在心上，也许是因为自己一遇见她就很是别扭而令她对他敬而远之吧……
“真神——经病！”
在这班会之后的新学期班委会改选中，他李坚除了自己投的方伊外，得的是满票，也就是说，选举结果，他成了这20班的新的当然班长。
他进一步反悔起来：原就不开这个班会为最好，现在呢，他能公然拒绝行吗？不行啊！
他，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安，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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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8 08:1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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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12-7-13 12:48: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