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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精彩部分依次连载（二00）
（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 作者 李 石 7-01
72 朝阳岩下的本色（4）
其后，她又给他讲述罗盛教的故事。说他就是我们湖南新化人，少时家贫，没有读书的机会，入伍后被分配给战士理发，每天一有空就学文化，学写字，还帮别人做好事，从不怕苦怕累，大家都把他当成好兄弟。他这种默默无闻的精神感动了大家，领导很喜欢他，准备提拔他。后来，朝鲜战争爆发了，他就报名参加志愿军，当了一名真正理发员。一天早晨，他正在屋里给战友理发，突然听见人喊有人落水了，他放下手上的理发工具，就向出事的地方跑去，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跳下结了冰的河里去了。其后费了很大的劲终于将那个叫崔莹的朝鲜少年救上岸来，可是，他，却牺——牲——了……
他坚信她讲述这两个故事时是首先被感动了的，不然，就不可能那么声情并茂，甚至在讲完后，还发出轻轻的叹惋。
关于罗盛教的简单事迹，他们上学期就在那语文课文上读过。当时他确实被感动了，现在又被这唐琼玉重新提起，他自然更被感动。想到这里，他的心不觉比刚才更加温暖起来，也为自己有着她唐琼玉、方伊这一大群同学而愉悦和自豪起来……
“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啊——！”突然，从悬崖下传来尖厉的呼救声。
他再也不去考虑他刚才所想的事和搁置在石栏杆上的书本和那刚起草的学期规划了，丢下唐琼玉，就噼噼啪啪地沿曲曲弯弯的小石板往河边迅跑。他心里只急忙忙地想：肯定是陈师母三人中的谁掉进河里了！
果不其然，当他转过那“何须大树”的大石栏时，就发现那陈师母和方伊两人在水中挣扎。站在岸上呼叫的陈灵芝，早就慌作一团。
原来，当那只大木筏从那险滩冲下来时，所激起的水浪把陈师母撂在水边的棒槌卷到了水中，陈师母信手去拈，可脚未站稳，连人和棒全歪到了河水里， 眼看就要被大浪卷走。她一边在水中挣扎，一边支起棒槌示意岸上的灵芝或者方伊去拉。
方伊距她较近，也就伸出了右手，没料到她也被拉到了水里。
最后，两人愈拉愈远，眼看就要卷到深水处！
再看那木筏上的人，虽然也焦急万分，但也只是立在那飞流的木筏上，大呼小叫，指手划脚，毫无办法。
俗话说，水火不容情。尽管他李知道自己水性并不太好，也知道这河湾处水深流急，可这岸上除了年纪既小又瘦弱无力的陈灵芝和跟在身后的唐琼玉，就是他要首当其冲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此时此刻，他不下地狱还能来谁下地狱？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一边继续迅速奔跑，一边解脱自己的棉衣往旁边甩去，然后就一个纵身跳入波浪滚滚的深水中，一把将陈师母推到岸边。
当他再返身转去拉方伊时，已经只能看见她的头发在水面一浮一沉。
经验告诉他：要是从正面去拉她，她一定会将自己死死抱住，到时两人都不可能生还……
这时，他劲从心头起，智从胆边生，又憋足一口大气，尽快向方伊游去。然后，一个猛子潜到水底，借用两脚落到水底的弹力，向着正在急剧下沉的她的臀部，拼着小命奋力向上一顶！
她，浮出了水面，被人救上了岸。
可是，他，刚才还虎虎生气的李坚，再也不见踪影了…… | 
发表于 2012-7-1 18: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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