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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出现的官员自杀让民众应接不暇，如果列出反腐以来媒体报道的自杀官员名单，少说不下几百人，且这种趋势似乎愈演愈烈。据新华社消息,合肥市政协副主席满铭安于28日晨被发现在合肥一小区内自缢身亡。有媒体曝出，神华集团副总裁王品刚在10月29日下午跳楼身亡。对于内地这样的消息，相信已沒有人会大惊小怪，可近日澳门一名女高官自杀的新闻，倒是成了公众比较八卦关心的话题。
据港媒10月30日报道，当天，澳门特首崔世安召开记者会宣布，海关关长赖敏华死亡，死因有待法医官调查，初步估计属自杀。警方于10月30日下午3时半接获举报称，海洋花园公厕女厕内发现女尸，司警及法医初步调查，没发现任何遗书，原因待查，但法医已初步排除了他杀，而据今日头条最新披露的自杀细节指赖敏华疑割腕倒臥海洋花园公厕。赖的死讯不仅震惊澳门政坛，从特首到同事都感到十分伤心和突然，在朋友圈亦引起颇大迴响，有同学指出，赖敏华“好硬净”、开朗、自信，不相信她会做傻事。读了这样朴实的评语，不免让人多了几分伤感。
澳门海关女关长自杀，之所以也备受国人关注，有多种原因。其一，澳门既是我国国土，又和港台一样被称之外境外。赖不仅是澳门回归以来首位在任自杀身亡的高级官员；以她相当于副部级的身份，可能还是近年来自杀官员中级別最高的女性官员。其二，自杀蹊跷。现年56岁的赖敏华，有两个女儿，事业有成又是高官，以她这样的年龄，基本可以排除殉情。好好的为什么自杀？公厕是指供城市居民和流动人口共同使用的厕所。堂堂海关关长，又是女的。什么地方不能自杀，偏偏选择去公厕里自杀？似乎更不合常理。
赖敏华自杀过程相当残忍。澳门司警公布的案情显示，赖服食安眠药，用美工刀割颈、割脉自杀不遂后，最终以胶袋笠头勒颈了结生命。赖长期在警界工作，想死一枪就够。何以对自己如此摧残？虽然澳门特首崔世安在案发4小时后公布为自杀，又强调她生前无受廉署调查，但由于她死得突然，加上伏尸地点是在公厕内，而且动机成谜，国人的诸多揣测，应是情理之中。
根据媒体披露的赖敏华随身所带的自杀药物及工具，依笔者分析，赖是想自杀，但沒想过会在公厕里自杀，之所以会在公厕里自杀，却极有可能是临时起意。这意味着赖敏华在巨大的压力面前，对生命已没有更多的选择余地。
有媒体评论，在反腐攻势愈演愈烈的当下，任何有关高官非正常死亡的消息都会引起社会舆论的联想。 如前述神华集团副总裁王品刚于29日被发现在办公室内身亡，虽然死因并非此前传闻的跳楼。但因为神华集团问题重重，在王自杀之前，已有多名高管被查，不能不让人怀疑，其自杀存在着“捞一把就死”、“死了我一个,幸福一群人”以及“中断调查线索,保护更多利益既得者”的目的。
上述评论自然是针对内地官场而言。澳门虽是中国的属地，但与内地的政治制度不同，赖敏华的自杀，在很多人看来，也许与内地的反腐关系不大，可笔者却不这么认为，甚至觉得她的自杀，直接与内地不断加大的反腐力度密切相关。
澳门是个面积只有31平方公里、人口50多万的弹丸之地，可以说，腐败官员要想洗钱，中国的两岸三地，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相类似的地方。相关资料显示，作为世界第一赌城，2013年澳门博彩营收3607.5亿澳门元(约合452亿美元)，而贵宾厅是澳门博彩业的主要收入来源，可贡献总收入的三分之二。澳门博彩业内人士表示，虽然贵宾厅的内地赌客超过9成，但他们更愿意接待的是“领导”。内地富商在贵宾厅中也会“一掷千金”， 可是出手却没有官员豪阔。“很少有官员独自来的，单独来的也比较低调，最多玩两把。真正出手狠辣的都是企业出面招待的，反正输了也不是自己的，一把下去就几十万。
由此可以看出，保守估计，腐败官员仅当年贡献给澳门博彩营收至少也在千亿人民币以上，其往返于赌桌上的资金总额，更是天文数字。澳门业内普遍认为，贵宾厅的生意虽然受到中央政府反腐行动的影响，但如果2015年，中央本轮反腐不会进一步扩大，情况可能会开始好转。反腐对赌场客户的影响主要是心理层面的。
言外之意，在2015年之前，中央虽厉行反腐已经两年有余，但对澳门赌场影响还是有限。对此说法，澳门中联办主任李刚今年3月以狠话予以回应，称在中国内地的强力反腐风暴中，中央政府一直在留意是否有官员赴澳门参赌。对那些还报着侥幸心理、想上赌桌博下运气的官员，发出了“你会被密切留意”的警告。同月稍后，中央纪委副书记、监察部部长黄树贤呼吁，希望与澳门加强追逃追赃务实合作。国内有权威媒体指出，澳门赌场以贪腐官员“洗钱”的关键环节著称。在中央政府“老虎苍蝇一起打”的新一轮强力反腐中，澳门赌场也处在漩涡中心。
赖敏华长期在警务与海关两部门居要职，官至警务总长，必然对贵宾厅的赌客有所了解; 而先后担任海关正副关长，也肯定掌握了不少内地官员出入澳门的相关资料。中央反腐要想在澳门有所作为，无疑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笔者扯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明两点 ：一是赖的自杀，目的可能也在于保护一群人; 二是赖本人生前可能真妁如崔世安所说的那样，是个“廉洁奉公” 的好官员。
笔者这么认为并不矛盾。澳门是特别行政区，有着自己独立的法律法规。中央政府至少在目前尚未对澳门实施行政管辖。澳门是中国唯一一个赌博合法的地方，博彩业是澳门赖以生存的命脉。赖敏华可能认为，内地官员在澳门赌博，虽违反了中共纪律和内地法律，但并不违反澳门法律，甚至有功于澳门经济发展，中央政府要她合作追逃追赃，让她处于两难境地：要么成为中央政府的功臣;要么成为澳门的罪人。二者必居其一。这还不是致命的。开赌场的无不涉黑; 敢站在葡京赌桌旁的官员无不胆大包天。掌握他们核心秘密的赖敏华，如果真心实意与中央政府合作，无疑意味着断了赌场的财路，要了贪官的命。针对赖敏华的多股力量，有的站道德高地，有的在暗中使力，甚至不排除下黑手。港媒居然还把内地官员自杀频见的“抑郁” 一词也用在她的身上。称赖近月工作量大、压力重，但鲜有向人倾诉。由此可见一斑。因为不是内地官场，倘若单纯只是工作量大、压力重，如果在港澳台，像她这种一大把年纪的高官，不选择辞职而选择自杀，恐怕地球上没有一个人会相信。问题是，她若选择辞职，有人仍然会想在她身上找线索，还有人仍然会想从她的身上灭了线索。
笔者猜测，澳门赌场处在反腐漩涡中心的这几个月，赖敏华常常会被恐惧与不安包围着。10月29日晚上，在警察总局晚宴上，赖敏华有说有笑，频频举杯，但没有人知道她的內心感受。10月30日下午，当她走进海洋花园公厕，却永远没有走出来，可能是命中注定的。文/郑智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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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 00:0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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