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精彩部分依次连载（二0八）

李浩然

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精彩部分依次连载（二0八）

     （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     作者 李  石  07-16

75  不伦不类的暑期（1）

   

    三年初中生活很快结束，1955年6月底，他和他们年级班的其他同学一样，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对于他的母校，他是恋恋不舍的。那里的老师和同学的音容笑貌，那里的教室和寝室的来去回旋，那里的树木花草的生长位置和姿态颜色，他都非常熟悉，他都充满情感。哪块墙壁，哪块天花板曾经被钉过怎样的铁钉或者结过怎样的蜘蛛网，哪条小路和那片空地曾经被怎样的同学去修筑或者怎样去改造，哪个宣传栏或者哪只喇叭曾经在什么时候张贴过怎样的内容或者传出过怎样的声响，他都觉得历历在目或犹在耳畔。每当半夜下雨，他都觉得这雨点似在敲打着那寝室外面高大的芭蕉，每当天气骤变有风从远方吹来，他又下意识地想到去关教室或者寝室的窗户，甚至连吃饭和上厕所都觉得自己仍在他的母校。这所他曾经在那里度过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学校啊，留给他的印象太深了，教给他的东西太多了！这不是因为他因此而产生了满足，也不是因为他因此而不愿再远走高飞，而是他时时刻刻深深地认为，要是他当初不进这所学校，他的今天，他的明天和后天，就会暗淡无光，就会丝毫没有希望。有人说，人是在希望中生活的。他认为这话太中肯了！他清楚地记得，他在1954年年底就加入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在那不多人参加的入团仪式上，他举起了他的右手向团旗宣誓，要做中国共产党的助手和后备军。杨副校长说，青年团员从入团这天起，就要把自己的一切献给党的事业，要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他把这些教导牢记在心上，那以后的每一项工作，他都全心全意去做，特别是对待自己一言一行，更是严上加严。

当然，他还清楚地记得他的许多老师和同学对他的教诲和勉励。比如，曹副主任赠他“忘记过去就是背叛。”班主任告诫他“有了声誉要特别戒骄戒躁。”张老师给他题写“莫让浮云遮望眼，须知云外还有天。”等等，他都一铭记在心。

    这天，母亲告诉他，说是乡里捎来通知，要他马上动身去乡政府参加关于粮食统购统销宣传动员大会。他是回乡知识青年，而且还是青年团员，当然不能缺席。

这时许多小乡早就并成大乡，乡政府也迁到了大江口此岸的刘家祠堂。看那大门和偏门出出进进的人员，多少都有点来头。从他们的言或说笑中，可以想到他们中的若干人，不是土地改革的老干部，就是最近几年的各个运动涌现的先进人物。比如说他们原来那些乡支书何传桂，如今已是这大乡的乡长，那个原来的乡队长何石松也被提拔为乡治安部长，那位领导青年的乡团委书记，就是与他小学同班的唐木。

“李坚，你来得正好，请你给我们这个动员大会写个横幅。”他的前脚还未跨进大门，那位曾经让他吃过苦头的万秘书就端着一沓红纸、毛笔和墨水走了过来。

“我这大毛笔字是不行的。”他谦逊地推让。

“哎，你不行还有谁行？”那万秘书似乎对他特感兴趣。

他听后，想，写就写吧，反正自己在班上，在学校也曾写过这类东西，于是，就一气将万秘书要写的东西写了下来。

“真是个人才哪，要能留在乡政府就好了！”一个人称他为王书记的中年人不禁注意起他来。

可他对这些并不怎么高兴，只应酬般地笑笑。

没怎么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