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依次连载（二四八）

李浩然

书 讯 两 则    12-03

一、刘生忠（诗人  作家  原县教育局长）近作三本（均汇集人生感悟）：1《夕阳吟草》（诗集  香港天马图书出版集团出版）；2《莲香吟稿》（诗集  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3《我这七十年》（散文小说集  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2、3两本定价共51.50元，仅收50元，若邮购第2、3本，第1本连同赠送。联系人：425900，湖南东安县科技局刘生忠，手机159-74068636。

二、李浩然（作家  原高中语文教师）近作二本：1《沉重的岁月》（长篇小说  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63.5万言），定价46.80元，仅收40元；2《无名小山泉》（散文小说集  时代作家出版社出版，24万言），定价38.00元，仅收30元。两书全购仅收70元。多购可酌情优惠。联系人：410014长沙市南雅中学语文组陈寅兰转。手机：132-12615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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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沉重的岁月》（大众文艺出版社出版）依次连载（二四八）

                             作者 李  石  

84  暴风雨来了（3）

也就在这个时候，各年级各班组的大字报、小字报都雪片似的贴到了教室前后的空墙上。有几个“孽瘴鬼”为了猎奇，还把写的东西粘在同座的背脊中和自己的额头上，真可谓百花齐放，万紫千红。在他们的眼里，当这场荡涤污泥浊水的暴风雨过后，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一定会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崭新世界。

“你们说我的功绩不大么？”蒋潜老师一遇见人就这样沾沾自喜。

这期的《校园周刊》的头版头条上，选刊了一位署名“公民”的打油诗，为了突出它的地位，李坚还特地告诉办事员用特大字体将它套红印制。全诗只有四句：

         共产党，好传统，/大开大门整作风。/缺点错误全去除，/人民江山万年红！

这时已是6月，大约天人合一，在整个校园热气腾腾的日子里，每天都晴空万里，红日高照，有的人在“鸣放”或者书写、张贴大、小字报的时候，甚至都要脱掉衣服，人们戏之为“赤膊上阵”。

然，物极必反。好好的天气，一夜功夫就刮起了西北风，还下了一场暴雨。当人们次日清晨起床再看那花花绿绿的大、小字报的时候，只觉它们大多已面目全非，有的还被刮进了阳沟，甚至刮到了垃圾堆里或者厕所旁边的粪坑中。

当更多的人，把昨天晚上赶写的大、小字报再拿到办公大楼前去张贴时，一条更大的横幅将他们吓呆了！

原来，那横幅上已经明明白白写着四个“禾桶”般的大字——

               

                         痛     击     右     派    ！

再细看下面，还张贴着分明是昨天晚上誊抄出来的《人民日报》社论《这是为什么？》和特约评论员写的评论，《是狠狠痛击右派的时候了！》

“这大、小字报还能贴吗？”有人拿着手上墨迹尚未全干的文章跑去问蒋潜老师。

蒋潜本人其实也未察觉风向变了，只像往常一样大呼小叫：“为什么不能贴？连毛主席都说过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哪，难道谁的权力比他老人家的还大？”

就在这天下午，学校突然宣布集合，因为前次集合突然逮捕肖都山，把人吓怕了，大家都紧紧地提着心肝往大礼堂走，有几位原在旧社会混过的老师，还诚惶诚恐地将秋天的衣服也穿上了，担心此去就不再回来。

李坚心里比较明白，他知道这次集会十有八九是有关反击右派的事，而蒋潜老师很可能要被当众揪出来。至于自己，也可能因为他的问题而凶多吉少。他走进礼堂大门抬头一看，舞台前上方的蓝色横幅，就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全 力 痛 击 右 派 分 子 猖 狂 进 攻 大 会

“谁是右派？”有的同学还以为学校领导从其他部门逮来了右派分子做斗争示范。

“现在我宣布：下面右派分子滚上台来！”整风领导小组副组长程炎大声讲话。

果不其然，蒋潜就是第一个，而且被定为“极右分子”，最后一个是农场牛正兴。

李坚在听到蒋潜的名字以后，心里就格噔起来，其他那八九个人的姓名除了教务处的蒋科长和他的原班主任邓老师，他再也无心去管了。